付新衝著羅輝笑了笑,羅輝立時想到那天從梯子上狼狽掉到地上的事,頓時黑臉。
張秀兒倒不是個多心愛彆扭的,已經站起身來,拉著付新笑道:「妹妹今天真漂亮,你還認得我不?那天那貓,不是我扔的,是輝哥乾的。我就看你學規矩,再沒想過要嚇唬人的。」
「嚇唬人?」李演大奇,兩眼好像窺見了別人心底秘密似的,閃閃發亮,連聲問張秀兒:「快說,到底怎麼回事?你輝哥嚇唬誰了?」
張秀兒才一張嘴,聲還沒發出來呢,就見羅輝眼刀子就飛了過來。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見羅輝黑臉,定是沒占著便宜。李演也就猜著幾分,兩隻眼睛在羅輝和付新之間來回地逡巡。
笑得賊兮兮地。
羅輝的臉更黑了。
張秀兒沖羅輝一吐舌頭,躲在付新地後面,痴痴地笑。誰叫你那天都不拉我起來的!哼哼,我可是很記仇的。張秀兒憤憤不平地想。
付新一想到那天的情景,也不禁跟著笑了。心下卻想:誰叫你壞來著?活該被摔。就問張秀兒道:「姊姊沒摔著吧?我那天不是故意要嚇姊姊的。」
張秀兒笑道:「我知道,妹妹放心,我沒事。倒是你挺厲害,竟然沒被嚇一跳?突然跳只貓,你就一點兒不害怕?」
付新衝著羅輝一揚頭,解釋道:「那天武姑姑剛教完我,說是要當一名合格的大家閨秀,定是要泰山崩於頂,也要面不改色的。更何況是一隻貓了?那天我的表現,武姑姑還誇獎我了呢。」
這個明顯地挑釁行為,將羅輝氣個夠嗆。
火上澆油的是,聽出些門道的李演,毫無形象可言地指著羅輝笑。
好在有付琰在,他衝著羅輝和李演一拱手,笑道:「遠遠的就聞著茶香,這是宮中的貢品吧?今年的春茶?光聞茶香,就不一樣。」
羅輝和李演比付琰小很多,可比李武有禮貌多了。均都站起身來,給付琰還禮,便就讓著一塊兒入坐。
「付三公子若沒什麼特別忙的,就先坐這兒歇會兒,喝杯茶再走?」李演收了笑,拿著他那麈尾,一指邊上的座位讓道。
付琰推讓道:「十四郎相邀,身為東道,實應相陪。但客未來全,我還要去迎其他客人,等一會兒客人都來齊了,定來相陪,討杯茶喝。」
李演笑道:「那付三公子就先去忙,我們不用客氣,自己呆著就好,不用特別招呼。」
剛好這時,門口又有客人來,付琰叮囑了付新幾句,一抱拳,走了。
羅輝瞪了眼付新,就又坐回座位上了。茶剛好也煮好,倒到茶碗裡。羅輝拿起來,慢慢地品。
李演很是關心地對付新說道:「那天你還好吧?我還擔心呢。想來看你,又怕讓人誤會,不親不舊的上門突兀。今兒見著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付新禮貌回道:「謝李公子,我本就沒事,不過是摔了一下而已。李公子一向可還好?羅公子挺好的,我倒是知道。」
付新的話,聽在羅輝耳朵里,覺得這是在嘲笑他那天的失利,氣哼哼地不說話,也不理付新,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只是捏著茶碗的手,青筋都起來了。
付新也看出羅輝在生氣,可付新覺得她很無辜。錯又不在她,那她沒有被嚇著,怎麼辦?但一抬頭,瞧著水心亭的李武,想到要不是那天羅輝仗義相助,她就慘了。
於是,付新很真誠的想,下回再碰見這個愛生氣的傢伙。他要是再想捉弄她的話,要不要配合他一下呢?假裝自己被嚇了一跳的樣子?
好愁人!
怎麼會有這麼愛生氣的人呢?付新想得腦袋打結,不知道怎麼辦好。
張秀兒可不管羅輝,只是拉著付新說話:「你別怕他,他一貫這樣,虎著張臉,其實是個紙紮的。他下回再欺負你,你就跟我說,我告訴我爹去,讓我爹打他,我爹可是他師傅。」
付新心實,雖然羅輝戲弄她,但她自覺也沒吃虧。又受過羅輝的恩情。所以連忙說道:「可能是誤會,羅公子怎麼會欺負我呢?不會的,姊姊放心,沒有的事。」
張秀兒瞅了眼羅輝,掩唇吃吃的笑。
羅輝則是在心裡給了付新一個大白眼,心想:怎麼有這麼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