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低低地聲音道:
「別說那些個沒用的了,家裡也不省心,定是有人在國公爺哪兒嚼舌根子了,今兒老太君說,要先辦個洗塵宴,完再安排過繼的事。世子爺看出來沒?那丫頭才就不是個安分的,見好處就上,父母還都在呢,就想著過繼到好人家裡,心可不小。誰好誰壞,世子爺可拿眼好好的看。」
說完,也不等付寬說話,便就出去。丫頭們已經打了水來。
付新站起身來,趙夫人也走到跟前,笑道:「走,我送你回去。世子爺在外面吃過了,這裡她們侍候就行,用不著我了。」
娘倆個出來,趙夫人不住地寬慰付新。
第二天早上,去給武老太君請安時,付紋幾個也都知道,付新要去與武琪學規矩。成不成的,卻不一定。
其實武老太太當初接武琪出來,也是藏著私心的。
想著讓武琪幫著,教一教付國公府的姑娘。可是,武琪看了付紋幾個之後,想都沒想地便就拒絕了。
這讓一貫眼高於頂的付紋,難於接受。
付芩、付芸沒被看上,那是意料之中的,她哪裡不好了?她這麼聰明、漂亮,出身又高貴。
這事,付紋一直耿耿於懷。
付芩和付芸安慰付新道:「新姑姑不用擔心,武姑姑不肯教也沒有關係的,咱們當初也被嫌棄了呢。若依我們看,新姑姑定能入了武姑姑眼的。所以新姑姑不用擔心。」
邊上的付紋聽了,極為不屑地說道:「想得美,我都沒選上,她比我好在哪兒了?」
年紀小的付芸不服氣道:「要我說,新姑姑哪兒都好。就謙虛穩重,好些個人就學不來,也沒有。」
付紋才要變臉。
付芸笑嘻嘻道:「紋姑姑可別多心,侄女兒可沒說紋姑姑。」
付紋漲紅了臉,氣得就要發做。
付芩拉住衝著付紋吐舌頭的付芸,笑道:「紋姑姑別生氣,芸娘還小,不懂事,別與她一般見識。」
付新也連忙在邊上打圓場道:「紋姊這樣出眾,武姑姑都不收,那我乾脆不用去了,去也是白去。自然是不行的。」
付紋歪著頭,上上下下地以挑剔地眼光,打量了下付新。突然衝著付新一笑。
付新被付紋突如其來地笑,倒嚇了一跳。
付紋不緊不慢地說道:「我聽她們說,柳姨奶奶今天也讓人請了付悅來。想來一會兒就過這邊來,給祖母請安來了吧。」
果然,在迎松院吃過早飯以後,還未等付新她們離開。柳氏帶著付悅,過到迎松院來。
第一次來付國公府,為了能引起武老太君和趙夫人的憐惜,也順帶著給還未登門的付新使絆子。所以那一次,付悅穿得看起來頗為可憐。
可今天的目的不一樣,但,若是突然換得全身上下全新,倒引得人奇怪。
付悅今天的衣服仍舊是舊的。付悅長得本就非常的美,又瘦,一身半新不舊的月白色襦裙,穿在她的身上,既清秀又典雅。
又不失禮,顯得寒酸。
饒是趙夫人見了,也覺得眼前一亮。
付悅行起禮來,落落大方。她畢竟有兩世的記憶,上輩子學的禮,用起來,如行雲流水。先是武老太君、然後是趙夫人。
孫夫人和著趙夫人的三個兒媳婦不在迎松院用飯,所以侍候著上完飯菜,便就全都走了。
付新、付紋、還有付芩姊妹,給柳氏見禮。
付悅就又給付紋見禮:「紋姊好,幾日不見,一切都好吧?」
付紋眼睛一瞟付新,笑道:「我挺好的,妹妹今兒可真漂亮。」
付悅笑道:「哪有。在紋姊跟前,誰敢自誇?」
付紋聽了,心裡受用得很。
付芩瞅了瞅付悅,然後拉著付新,又拉著付芸,上前給付悅見禮。
付新本想掙脫,但見趙夫人沖她微微地搖頭。付新想了想,然後笑了。便就跟著付芩、付芸與付悅微一見禮,算是打過招呼了。
武老太君瞅著柳氏,笑道:「國公爺讓喊悅丫頭來的?」
付悅衝著付新笑了笑,然後與付芩和付芸寒暄客氣了幾句。聽見武老太君的話,笑道:「回老太君,孫女兒是想大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