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新眨著大眼睛,乖巧地點頭,並安慰周老太太道:「孫女聽祖母的,其實孫女兒一點兒都不餓。就是想著我娘傷心,就說什麼也吃不下飯去了。」
周老太太嘆道:「好了,這回有太守給你撐腰,想那娘倆個也作不出什麼么蛾子了。你就放心在祖母這兒養身子,養得壯壯的,給你娘守三年孝。以盡你們母女一場。」
付新再次虛弱地點了點頭。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她一定要為她娘守孝。一想到她娘曾經對她的好,付新的眼睛不自覺地濕潤起來。再也沒有了,從她娘去世之後,能站在她面前的,也就只有她爹。
可是,她爹也離開了。所以,她想達成任何目的,都要靠自己。付新清楚的明白,她與呂氏不可能成為母女。即使呂氏沒有付悅這個女兒,呂氏也不可能會對她好的。而她,也不大可能將呂氏當娘。她們的立場,決定了她跟呂氏連最起碼的和平相處都困難。
而她與呂氏的兩次衝突,雖然中間她造了些罪,但結果都是她達成了自己的願望。付新想,如果她爹還不回來的話,那她就要更加的小心了,呂氏是不可能讓她好過的。再想到付悅平日看她時的眼神,付新不自覺地抿了抿唇。
她一定要小心翼翼地,不能讓呂氏抓到什麼把柄,讓她祖母再為她操心了。想到廣陵太守一臉和善地讓她喊他伯伯,可是,她娘曾教過她,靠山靠倒了,靠人靠跑了。對她好的人,她更不能隨意的麻煩。她不要成為人們的累贅,她要學會自立。
一切都能靠她自己!
廣陵太守果然說話算話,晚上的時候,兩個吳姓的婆子由著太守府的人,送到了付家。這兩婆子是親姊妹,四十歲左右,身材面貌都有幾分相似,微有些瘦,三角眼,看起來就不像很好說話的模樣。
付新見了這兩個婆子,並沒有什麼感覺。模樣長相有時候並不是很準確。再說好說話又怎麼樣?像這兩個婆子更好,自帶嚴厲,反正她倆個是派來侍候她,並且對付呂氏的。若真是麵團一樣的人,也達不成任務。
兩姊妹給周老太太和付新見禮。因為有廣陵太守的面子,周老太太十分客氣道:「以後我這孫女兒,就有勞兩位了。」
付新則躺在床上,低低地喊道:「吳大娘好、吳二娘好。」
吳姓兩姊妹笑道;「老太太、憨娘不用客氣。老奴姊妹兩個不過是太守家裡的下人而已,有什麼事儘管吩咐,來時太守吩咐了,讓一切都聽老太太和憨娘的。」
一整天了,呂氏答應的孝服一直沒有送來。
付新一天吃東西都吃得不安心,就怕呂氏反悔。不過是不想再讓周老太太為了她,和呂氏起衝突,所以忍著。畢竟現在付偉、付英都不在家,呂氏現在是付家的撐家人。付新心下明鏡似的,就是周老太太現在,也要爺呂氏鼻息。
現見了兩個吳婆子,付新心下一動,連忙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麻煩兩位大娘誰幫我去二娘子哪兒問一問,我的孝服什麼時候給送來?」
吳大娘聽了,笑道:「這是小事情,行,老奴這就問去。但求有個帶路的。」
周老太太指了一個小丫頭道:「你去帶著吳大娘去寶安堂找二娘子,並介紹給二娘子,是太守府的人。」
小丫頭答應著,帶著吳大娘出去。
周老太太又對吳二娘道:「憨娘身子弱,先暫時住這兒,等養好了身子再回凝香園。就先委屈兩位也暫住在萬安堂,明兒隨著憨娘一塊兒去凝香園住。」
吳二娘笑道:「隨老太太安排。」
付新強坐起來,周老太太和著紀媽連忙伸手去扶她。吳二娘很是識趣地上前,為付新拿大高軟靠枕立到身後,讓付新慢慢地靠上。付新連聲道謝:「謝謝吳二娘,實在是不好意思,兩位大娘來了,還得來回的搬遷。」
吳二娘笑道:「憨娘快別跟老奴姊妹客氣,太守派我們姊妹來,任務就是侍候好憨娘,別的都不用在意。搬遷算什麼?以後憨娘有事,大可吩咐老奴姊妹,定是要盡了全力完成。」
周老太太就派了個小丫頭,領著吳二娘去了安排她們姊妹住的房子,收拾細軟屋子去了。然後,周老太太笑著戳付新的額頭道:「你這小人精,一直擔心她會反悔,又怕讓我派人去惹她不痛快,倒是會使喚人,還知道她怕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