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封自來怕付偉,被踢倒在地,吭都沒敢吭一聲,就爬了起來,縮到一邊不敢出聲。付偉轉頭對付圖道:「你們不走還在這兒等什麼?孩子都鬧了,回去吧,這不是張羅著要休妻?是不是咱們付家媳婦還不一定呢。不用見了。」
說完,偉帶著付新甩袖子打先走了。
呂氏不敢對付偉心生不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付偉領著付新,身後跟著一堆的丫頭、婆子出門去了。轉頭去瞅付圖,付圖也在瞅著呂氏。
「你們也要走?」呂氏忍著怒氣問。
付圖瞅了瞅呂氏,又瞅了瞅自己的媳婦孩子。小孩子已經開始「吭吭嘰嘰」,不停在程氏身上擰來擰去的。這是在室內呆時間了,想出去玩的意思。付圖衝著呂氏一拱手道:「看樣子弟妹一時半會兒來不了,孩子鬧,改日再見吧。兒子就先行告退了。」
說完,也不等呂氏答應,拉著還想再等地程氏也走了。
呂氏瞪著眼睛,看著大兒子果然就這麼走了,直氣得回手就給付悅一個耳刮子。付悅依舊是吭都不吭一聲,任著呂氏出氣。
付偉不再管呂氏的糟心事,開始著力地準備起付新上京的事來。找了高士,算好出門的日子。轉眼過了年,過了付新的生日,九歲,這也是付新在廣陵付家過得最後一個生日。付偉雖然沒有大辦,但也是極為用心。
因為這也是付新出孝後的第一個生日。付偉為付新準備的禮物,是一根綰髮的玉簪,通體碧玉。付偉遞到付新地手裡時,摸了摸付新漸長的青絲,道:「爹爹想以後看著你綰起頭髮,親手給你及笄,可是爹爹無能,不能再保護你了。這支玉簪等你及笄時,用來綰頭髮。」
付新接到手裡,緊緊地攥著不肯鬆手。就像攥在手裡的父愛,是誰也不肯分,誰也搶不走的。看著付偉已經略顯老態的身形,付新手裡那支髮簪似一個冰雪寒冷天裡的手爐,燙暖了她本就很熱地心。
為了不讓付偉擔心,付新總是笑盈盈地,表現出一副很想往京城的模樣。
而周老太太和蔣氏就怕付新上京後,被付國公府的人小看了,為付新光新衣服就做了不下三十身。各種顏色款式,據說全都是京城最新流得的。再有各種地頭繩、女孩戴的頭花、手鐲項鍊、耳環。
等到要走真要上路的時候,光付新的東西就裝了足足一車。怕路上出事,付偉讓廣陵太守派了兵士,做家丁打扮,一路護送。
而付新坐的馬車,則是付偉在準備上京,就已經讓人專門定製的。寬大不說,車輪子包了皮,而輪與車廂之間又做了墊子,緩衝加減震,付新坐在車裡,不會很顛簸。
更不用說車廂裡面的布置。車廂整個可以夠一個成年人躺直了不會磕著頭跟腳,車廂四面加頂,包訂著淡藍色的大毛氈子,而廂底則鋪的是淡紅色的軟錦裀褥,然後打到車廂底部半面的羅榻,榻頭是一個訂死在廂底的小柜子。
小柜子上面放放著筆墨紙硯、一套名瓷、一個插著時鮮花的花瓶。而車廂門口有個不大的小鞋櫃,進來的人,在門口將鞋脫了,就可以直接放到鞋櫃裡。
車廂比付新的身高要高些,使得付新坐車坐累了的話,可以站起來活動身體。上京的路不說絕對不乏味勞累,但付偉將付新的乏味勞累降到了最底。
就是當年武則天和唐高宗從長安下洛陽,只怕也不比付新舒適多少。
由於自那天離開南宅之後,付偉再沒回去過,所以他並不知道,付悅於他們踏上去往長安之路的前幾天,已經先一步起行長安。
從廣陵到長安首選水路,可是付偉怕付新暈船會有不適,寧可繞遠走路地。
付悅是從水路走,到京之後,本就不胖的身體,更是瘦得如一把骨頭。按付悅自己的說法,她就差沒將自己的肚子全都吐出來了。
但能從呂氏手下逃出來,付悅已經是偷著樂了。她終於不用再過那種天天挨打的日子,她終於又有出人頭地的機會了。雖然在船上那般難受,但付悅依然在謀算著。
因為付悅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那麼她此次能上京,肯定是有貴人相助。付悅以為會不是呂管,就是呂春,不管是誰,她都要好好的謝謝這個救她出水火的人。
當然,她打算要和這個幫她的人聯手,謀劃著重回付國公府。她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