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雖然是假的,但是陸景心中的擔憂卻是實打實的。
最近一段時間他的精力都放在新出現的秘力上,每天不是在修煉御劍術,就是在種菜練習法術,以至於甚至都快忘記了自己最初進入書院的目的是什麼。
直到剛剛那場噩夢,卻是將陸景又拉回到殘酷的現實中。
他當初從鄔江城來到京師,隨身所攜帶的火燈籠草和白目蟬衣就只夠用小半年的,即便加上顧採薇為他重金收購的,以及在沙漠古陵中順來的那部分,也不過勉強能撐十個月而已。
而在這中間,陸景也陸續想過一些其他的辦法,零零碎碎的消耗過一些內力。
但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偶然的成分,並不可持續。
而算一算,他在書院裡也已經待了五個多月了,就算去掉在別有洞天中浪費掉的那些時間,他手中的墜入凡塵也快用去一半了。
這對他當然不是什麼好消息。
相比於他剛入書院的時候,他內力的問題非但沒解決,如今反而又多出了秘力的問題來,除此之外還欠下了一屁股的債。
合著折騰了一圈,他的麻煩一點沒少,還變多了。
外人看陸景,年紀輕輕就是一流高手,而今又踏上修行之路,擁有夏槐,晏筠等一眾紅顏知己,人生簡直不能更完美。
但是只有陸景自己知道這一切的代價是什麼。
之前的夢境看似荒誕,可未嘗不是一種可能的未來,就像是遊戲中的bad ending一樣。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又嘆了口氣,之前他從東門微瀾手上拿到的三百枚毒藥一直在床下放著。
原本是想等寒山客那邊煉出他需要的毒丹後再嘗試的,可如今看來,恐怕還是要雙管齊下。
陸景打算回去就試試,哪怕不能完全取代墜入凡塵,但是能讓墜入凡塵從一天一嗑,變成兩天一嗑也是巨大的成功,意味著他又多爭取到了五個月。
另外陸景感覺自己還得想個什麼辦法儘量保住東門微瀾這個關鍵人物,不能讓她這麼輕易被毒死了,不過這倒是不著急,距離東門微瀾練到二流境界還有段時間。
陸景正在走神中,而講堂前的崔教授卻是已經講完了今天帶來的最後一件詭物,但他沒像往日一樣直接宣布散學。
而是又點了幾人的名字,陸景和夏槐也赫然在列,等其他人都散去,崔教授看了眼面前的七人,重又開口道,「你們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要留下你們吧?」
說完不等七人回答,崔教授就又接著道,「如今乃多事之秋,天下動盪,司天監那邊也比以前要忙的多,就連郭少監也有快兩個月沒人見著了,好在十日之前他的信使回來報過一次平安。」
「郭少監如今不在京師嗎?」
陸景聽到這句話忍不住打斷了崔教授,他之前的時候還在疑惑,他跟晏筠鄔江城一行後將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司天監的風信子。
無論是奇物的存在還是紀先生顯然都是大事,按理說郭守懷這個司天監少監知道後也應該在第一時間找他們詳細了解。
然而陸景等了一個多月,郭守懷也沒露面,除了黃監院找他私下了解過一些那日的事情外,司天監那邊卻是什麼動靜也沒有,顯得頗為反常。
如今這一切總算是有了答案,原來郭守懷這段時間壓根兒就不在。
不過眼下正值風起雲湧之際,神筆的餘波未消,郭守懷不好好在司天監坐鎮,在這節骨眼兒上往外瞎跑未免有些不負責任。
尤其他應該也接到了司天監的簡報,可依舊沒有回來,這似乎也從側面說明他如今在做的事情很重要,在他眼中甚至還要超過那位神秘且對司天監充滿敵意的紀先生。
陸景莫名的想到了之前郭守懷來藏書樓查看和秘境有關的書籍,難不成他還在為這事兒頭疼?
崔教授點了點頭,「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據說郭少監走得時候只告訴了身邊幾人,不過他這次出門還帶了葵和其他幾個很厲害的監察,想來自保應該無虞,就是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說到這裡崔教授頓了頓,「總之,司天監這段時間人手的確有些緊張,有些事情實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