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逃過了初一,卻沒能逃得過十五,終究還是被崔教授軟硬兼施,給拉到了鄭教授的住處。
而那裡除了鄭教授本人外居然還有另外兩個過來做客的教習,加上崔教授一共四人,將他給團團圍住,一副在動物園圍觀大熊貓的架勢。
他們的好奇並不難理解,雖然書院每一屆築基的新人都有不少,但是修煉資質這麼差的只有陸景一個。
像他這樣幾乎已經被判了死刑的人,最終卻又踏上修行之路這本身就充滿了不可思議。
鄭教授從書架上取下一張符籙遞給陸景,「聽夏槐說,你之前已經測過一次了。」
「嗯。」陸景點頭。
「結果怎麼樣。」
「有點……一言難盡。」
幾位教習聞言倒是並不感到意外,以陸景的修煉資質,即便僥倖築基,想來之後的修行也不會輕鬆。
這就和夏槐築基一樣,每個人其實都已經提前知道了結果,只是按照書院的規矩,還是要動手測上一次。
只不過陸景和夏槐就像是一枚銅錢的正反兩面,鄭教授雖然一直在催促陸景來補測,但是也沒逼迫的太過,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照顧陸景的情緒。
「口訣你應該還記得吧,既如此我也不廢話了,直接開始吧。」
鄭教授一邊說著一邊將香爐擺在了桌案上,插上了一支香。
而他的手中還拿著一大把,看得出他今天是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然而陸景聞言卻沒有立刻動手,而是有些為難的看著一旁還在聊著這屆新生築基結果的兩個教習。
「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嗎?」鄭教授挑了挑眉毛。
「哦沒什麼,我就是想和你們說一聲,要看結果的話等下最好別眨眼睛。」
「別眨眼睛,什麼意思?」鄭教授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
測試之初,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就是等被測試者念完口訣後把香給點上就行,所以那兩個教習表現的也很是隨意。
就算不考慮陸景先前所表現出的離奇修煉天賦,這次新人中三個擁有甲等秘鼎的弟子,其中資質最好的夏槐,讓那張符籙燃盡也用了快小半刻鐘的時間。
按照陸景的說法,大傢伙總不可能這麼長時間都不眨眼睛吧。
陸景也知道這事兒說出去根本沒人會相信,反正他已經提醒過眾人了,聞言也沒多解釋,就念動了咒語。
而下一瞬,一團火焰就出現在了他手中的那隻符籙上。
接著那張符籙被火焰吞噬,頃刻之間便化作了灰燼,隨風散開。
陸景因為已經有過一次前車之鑑,這次的時候倒是鎮定的多了,但是一旁的那四位教習卻沒一個能像他一樣淡定的,每個人都大張著嘴吧,一副活見了鬼的表情。
而其中一人還沒聽陸景的話,剛剛端起茶盞,低頭喝了一口茶,結果再抬起頭的時候,陸景的手中已經空空如也,他下意識的問了句,「符籙呢,怎麼還不開始?」
可這話只說到一半,他就感受到了周圍那片詭異的安靜。
「你剛剛做了什麼?」鄭教授片刻後才反應了過來,驚疑不定道,「是直接施展了一個燃燒術將這張符籙給引燃了嗎?」
這也是其他三位教習心中的第一想法。
往年書院中也不是沒有人耍過這種小聰明,想要以這樣的手段博得一眾教習的青睞,而書院對於這種情況當然也有相應的應對方案。
不等鄭教授問完那個問題,馬上就有另一個教習伸手,將空中猶自飄散的一部分灰燼給攏入袖中,接著放在眼前細細辨看了起來。
若是火系道法,或者說普通火焰點著後所產生的灰燼,和符籙自燃後所產生的灰燼是有很大區別的,後者會燃燒的非常均勻,燒出的灰燼是純黑色的,不會有其他雜色。
而那教習看過後臉上的神色卻是變得愈發驚疑,似乎有些沒法相信自己觀察到的結果,但最終還是實事求是道,「的確是符籙自燃。」
「這不可能!哪有人的符籙燃燒的這麼快的。」另一位教習出言反駁道,「會不會是這張符籙從一開始就沒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