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屏還在詫異,下一刻,他感到一股吸力從那畫卷上傳來,而他的身子也直接飄了起來,他左手中攥著的定身符根本沒來得及用出來,就一頭扎進了那副空白的畫卷中。
而隨著他的身體被吸入畫卷,那畫上也跟著浮現出了一片水墨來。
繪的正是凌空飛擊的呂屏!
書畫收起那副新鮮出爐的畫卷,微笑道,「如何,諸位現在肯停手了嗎?」
實際上不用他開口,在他露了這一手活人入畫後,大殿上也為之一靜,晏筠望著面前幾乎和嬰兒一般大小的火行孫,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因為呂屏被人所制,投鼠忌器不得不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死裡逃生的火行孫不敢怠慢,連忙竄向了距離他最近的一隻燈盞,張嘴一吸,將那團燈焰吸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而他的身體也變得大了一些,但是光這點火焰顯然還不夠他恢復的,於是火行孫又撲向了下一個燈盞。
「唉,你的腦袋裡真的就只裝著火焰嗎?」書畫看著滿地亂竄,找燈台的火行孫嘆了口氣,接著伸手直接打翻了一隻燈台,很快那下面的桌案便燃燒了起來。
火行孫遠遠看到一團大火就連忙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來不及跟書畫道謝,就急忙抱著一通狂吸,總算趕在一盞茶的時間到來前恢復到原先的大小,重新變回人形。
書畫沒再理他,而是轉頭又望向了司天監諸人,他的目光在夏槐和晏筠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接著道,「很好,看來大家都冷靜了不少,今夜官家設宴款待我們,珍饈美酒在前,咱們又何必動粗呢。」
「對對對,」許久沒說話的朱頡這時也開口道,「大家有話好好說。」
「荒謬!今晚來搶我們位置的人是你們,現在說為什麼動手的也是你們,合著正話反話都讓你們說了,而且就算要好好說話,總得先把我們的人給放了吧。」澄觀板著臉道。
陸景聞言倒是忍不住又多看了澄觀一眼,說實話今晚澄大人的表現其實很一般,基本只扮演了捧哏的角色,甚至讓人有些懷疑他這水平倒是怎麼混進司天監的。
直到這一刻,陸景才找到些答案,看了書畫剛剛那一手,很多書院弟子都忍不住心生畏懼,被對方的氣勢所懾,不想當這個出頭鳥,害怕惹怒對方。
反倒是澄大人這個普通人,怕歸怕,但是該做的事情該說的話卻是一點都沒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