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陸景的心裡還有不少的疑惑,比如書畫三人和東玄真人到底是什麼關係,既然他們都是奇物,那這一身神通顯然不可能是東玄真人教的,師徒之說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而他們盯上朱頡,既不求財也不求權,一心只想攪亂天下大勢又是為了什麼,還有書院鏡湖谷中的寒山客又在這件事情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不過這些問題陸景最終都沒有問出口,一來留給他們的時間的確不多了,不早點解決書畫,呂屏這邊很可能就先撐不住了,二來就算他問了,書畫也未必會回答。
實際上書畫在吐出最後那句話後似乎也失去了再跟兩人對話的興趣,抓起了地上那副畫後,扭頭就跑。
看他這樣子,分明是打算拖到呂屏和陸景都變作畫傀,從而不戰而勝。
然而他一個普通人,跑起來又怎麼可能快的過陸景和呂屏,他才剛轉過身,陸景和呂屏幾乎就同時起步,來到的他的身側,就跟先前在第一副畫中遇到他時那樣伸出手去,準備一左一右把他給夾在中間。
但是這一次兩人的手卻抓了個空,因為就在最後關頭,書畫的身子忽然一矮,險之又險的避了過去。
而他這一矮並不是因為忽然跌倒,或者俯下身去,而是他的腳下一空,就像是跑到了懸崖邊,他的整個人也從崖壁上跌落了下去。
好在這片看不見的懸崖並不算太高,甚至還不到一丈,很快書畫的雙腳就又重新站在了地面上。
然而當陸景和呂屏也跟著他一起向下跳的時候,卻根本沒有感受到那片隱形崖壁的存在,落地後依舊還停留在原先的高度上。
而書畫則在不遠處,抬頭冷笑著望向兩人。
無論是呂屏還是陸景,都沒想到在這片空白的世界裡除了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外,居然還藏著個負一層。
明明書畫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然而陸景跟呂屏卻找不到能接近他的辦法。
陸景隨後試著運起十層的功力,抬腳向下跺去。
結果落地的霎那陸景感覺像是踩到了什麼東西上,但又像是什麼都沒踩上,然而他的那隻腳的確也無法再繼續向下。
積蓄的內力以他的右腳為原點,向四周迅速擴散開來,讓這個空白的世界也跟著一起晃動了起來,雖然只有短短一瞬,但是也讓書畫的臉色一變。
之後書畫沒有再站在原地繼續看熱鬧,而是又向下跳去,而且這一次一口氣又下了「十幾層」,這才又停了下來。
而呂屏在陸景動手後也嘗試了下,結果他也沒法打破腳下的屏障,甚至連讓這個世界晃動一下也做不到。
不過他也不是一無所獲,在嘗試著擲出一枚銅幣後,發現那枚銅幣倒是沒有受到阻攔,衝著書畫飛了過去。
只是因為雙方之間的距離太遠,而且呂屏的暗器手法也很普通,書畫並沒有怎麼費力氣就躲過了那枚銅幣。
再然後呂屏就發現自己也沒什麼辦法了。
這次入皇宮赴宴,哪怕門口的侍衛並沒有對他們進行搜身,但是絕大多數人的身上也沒攜帶什麼兵器。
再說就算有刀劍,甚至長槍在手,呂屏也還是對十幾丈外的書畫束手無策。
而書畫在經歷過之前的虛驚後也逐漸放下了心來,眼見陸景跟呂屏的幾次嘗試都沒能奏效,他的神色也變得愈發得意,忍不住開口嘲笑道。
「在我的地盤上你們拿什麼和我斗,還是乖乖變成我的畫傀吧!」
然而他話音剛落,就見陸景忽然舉起了右手,衝著他比劃了起來。
不只是書畫,就連一旁的呂屏也不知道陸景這個有些莫名其妙的舉動是什麼意思,他回想了腦海中的所有法訣手勢,乃至暗器手法,都沒見到過類似的動作。
而讓兩人更不解的事情還在後面,陸景比劃了半天后,那隻胳膊終於停在空中不動了,在在這之後陸景卻是乾脆閉上了眼睛。
書畫一開始還很警惕,隨時準備跑路,但是等了一會兒也沒見發生什麼,於是他繃著的心弦也稍稍放鬆了一些。
故弄玄虛嗎?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就見一道寒光突然從陸景的衣袖中射出,衝著他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