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過寒山客後,陸景實在很難將他和今晚發生的事情給聯繫在一起。
再加上按照老殭屍的說法,鏡湖谷里的人除了東門微瀾外有一個算一個都沒法離開書院,如此一來寒山客搞事情的可能性也就更小了,於是陸景也心安了不少。
之後谷井也飛了回來,不過讓陸景意外的是它是從書院外面飛回來的,還帶回了黃監院的回信。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只有寥寥七個字知道了,稍後再說。
陸景拿著那封信翻來覆去的看了兩遍,也沒在上面看到其他的話,不由有些奇怪。
之前鄔江城發生的事情也是這樣,事涉奇物,還有個神秘的紀先生,陸景原本以為司天監不說如臨大敵,至少也會有相當程度的重視,結果過去了快兩個月了,他連個來問話的人都沒看到。
後來陸景還是從崔教授那裡知道的,郭少監離開京城已經有相當一段時間了。而這次黃監院居然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不由讓陸景好奇他們這一個個到底都在忙什麼。
不過話雖如此,陸景還是按照約定把今晚發生的事情詳細寫下,送到了司天監去。
而等做完這一切後,他又練了會兒御劍術,把這一天的秘力耗光,之後便上床休息了。
而另一邊觀星樓頂樓上,黃監院這會兒正望著腳下燈火輝煌的臨天府出神。
一旁的鄭教授,臉上則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他本來都已經睡下了,沒想到又被黃監院從床上給拖了起來,之後就在迷迷糊糊中又被一路拉來了觀星樓。
這一路上鄭教授幾次詢問黃監院發生了什麼事情,後者卻都沒有回答。
於是鄭教授也只能暫時按下了心中的疑惑。
直到現在,兩人上了樓黃監院才又開口嘆道,「好一片繁華盛景。」
鄭教授還以為他是在為即將到來的天下大亂而感慨,於是開口勸慰道,「天下大勢從來便是如此,沒有流傳千古的王朝,也沒有能一直強盛的帝國,所有一切不過天道更替而已,舊牆若是不被推到,更堅固的新牆也立不起來。」
「你這口吻倒是有些像他了。」
鄭教授知道黃監院的「他」指的是誰,不過鄭教授還是搖頭道,「我不是郭少監,我沒他看的那麼遠,其實如果讓我來選的話,我還是希望這太平光景能儘可能的長一些,對於普通人來說哪怕日子過得苦一點,終歸還是能過下去的。」
「是啊。」黃監院點頭,「大傢伙都覺得現在的日子不好過,但是誰又知道後面的日子會怎麼樣呢。」
鄭教授不知為何,聽到這話心中隱隱有些忐忑。
他和黃監院共事也很久了,在他的眼裡後者一直是個剛正不阿,古板嚴厲的人,平日裡總是板著他的那張國字臉,哪怕真的遇到什麼事,也很少流露出太多感情來。
然而今夜的他,竟然也變得多愁善感了起來。
鄭教授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問道,「是因為剛才那封信嗎?」
「剛才那封信?哦,那信是陸景送來的,說今晚皇宮那邊出現了奇物,還有修士似乎施展出了我書院的遁法。」
鄭教授心中一驚,「又有奇物出現?還有其他人會書院的法術,這……這我們不趕緊過去嗎。」
「那件奇物已經被毀了,那修士也逃走了,現在過去也沒什麼用了。」黃監院心不在焉道。
鄭教授臉上的擔憂之色更勝,「這都第幾件奇物了,那些人用活人硬生生仿造詭物,簡直喪心病狂,泯滅人性……郭少監知道這事兒嗎,他最近到底在忙什麼,為什麼還不讓司天監好好調查?」
「郭少監最近在忙著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黃監院道,「他的確抽不出手來。」
鄭教授不解,「還有什麼事情物更重要嗎?」
「有的,他正在和人聯手探查秘境。」黃監院一邊說著一邊卻是終於將目光從腳下的燈火中收了回來,走到桌案邊,伸手抓起上面的茶壺,倒了兩碗茶。
鄭教授接過茶來道了聲謝,卻沒什麼心情喝,很快就又放到了一邊,接著追問道,「秘境?郭少監去秘境了,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