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之前那幾個水性好的溫家子弟已經又潛入到了荷花池中。
這一次他們做了充足的準備,在水中逐寸摸索排查,最終在靠近池塘西北角的一片淤泥中摸出了一隻油紙包。
他們剛一將那隻油紙包拖出水面,就吸引了岸上所有人的目光。
尤其是溫綸,整個人的身子都顫抖了起來,死死的盯著那隻油紙包。
在李不凡點頭之後,其中一個溫家子弟便打開了那隻油紙包,頓時一個血淋淋的頭顱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赫然正是雷火堂的堂主蔣雷!
溫綸在看到那顆腦袋的時候,終於再也沒法維持先前的平靜,兩腿一軟,就要向後栽去,好在一旁溫小釧和溫青青及時托住了她的身體,才沒讓她摔倒在地上。
溫大娘嘆了口氣,喊來個侍女將溫綸給扶回了屋去。
而等溫綸離開之後,李不凡才開口又問那幾個下水的溫家弟子道,「兇器呢?在這個油布包的附近,你們有沒有發現別的東西?」
結果那些溫家子弟紛紛搖頭,之後他們甚至還又潛下去了一次,但是這一次上來依舊是一無所獲。
一旁的英國公這時也插嘴道,「只是刀的話,應該還是很好藏的,只要隨便找個地方一埋就可以了吧。」
不過聽到這話後李不凡的眉頭卻並沒有解開,他搖了搖頭道,「從兇手開始殺人到蔣堂主的屍體被發現,這中間並沒有多少時間,兇手能將蔣堂主的腦袋包好扔進池塘里就已經不容易了,哪有功夫將兇器再分開藏到別的地方去,況且他這樣做的意義何在呢?」
「或許是因為那件兇器太過扎眼,無論如何都不能被人給發現吧。」呂輕侯猜測道,他一邊說著一邊還瞥了眼不遠處的金多多。
後者此時的臉色也很是難看,蔣雷的腦袋被發現,等於已經徹底坐實了死亡的事實,而且那腦袋還正好在他離開後前往彩棚的路線上,也就意味著他的嫌疑更大了。
金多多清楚如果再找不到其他的嫌疑人,那殺死蔣雷的罪名八成他就要背定了。
果然之後呂輕侯就又開口道,「金老闆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事到如今金多多反而徹底冷靜了下來,他環顧一圈面前眾人,隨後緩緩道,「我知道諸位都在懷疑金某人,的確,換了我自己處在相同的位置上大概也會忍不住懷疑我,但各位僅憑一顆被拋入池塘的頭顱就下定論我是兇手,不覺得太早了一些嗎?」
「我們也不是故意在為難金老闆你,」英國公道,「主要是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了你,而且最要命的是除了金老闆你以外,也沒人可以在殺完蔣堂主後再將他的腦袋拋入這座小池塘中,所以……」
「再給我兩天時間,不,一天時間。」金多多咬牙道,「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能證明我不是兇手的證據。」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金多多在說到不惜一切代價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調。
結果其他人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就見之前那個送溫綸回房的侍女忽然從遠處又跑了過來。
她的臉上帶著驚慌之色,還沒跑到了這裡就喊了起來,「大娘,不好了!」
這已經不是在場諸人第一次聽到這個三個字了,但是當那侍女的聲音傳到眾人耳中,還是讓很多人的心都再次緊了起來。
尤其當聽到那侍女接下來的話後,溫大娘頓時感覺眼前也是一黑。
「二小姐她不顧勸阻,執意要去東側那間柴房,而且……而且……她進去後還把門也關了起來!」
「她想做什麼?!」溫大娘驚駭道。
在陸景等人先後看過蔣雷的住處後,蔣雷那具沒有首級的屍體就被人給小心移到了莊子東側的那間柴房。
蔣雷的身份非同凡響,他死後肯定不能草草下葬了事,再加上腦袋也還沒找回來,所以只能就這麼先放在那裡,溫大娘還派了人手看好。
而按照那侍女的說法,溫綸在見到蔣雷被撈起的首級後神智就一直很是恍惚,一言不發的跟她向著住處走去。
結果走到半路上溫綸卻是又忽然掉頭,跑到了那間柴房前,外面負責看守蔣雷屍體的守衛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