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草棚內那人摘下臉上的人品面具的那一瞬,陸景的確以為寒山客又活過來了。
因為那張臉看起來和寒山客的沒有任何差別。
實際上雙方的身高,體型也幾乎一模一樣,甚至就連說話的嗓音都難以分辨,陸景之所以一開始沒聽出來。
主要是因為寒山客的語調聽起來懶懶散散的,好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而眼前這人的語調越是嚴肅很多,隱隱帶著一股威嚴。
對於沒有接觸過鏡湖谷中那個寒山客的人來說,反倒是第二種語調更符合他的身份。
但是對於陸景這樣和寒山客打過交道的人,他能清楚的感覺到眼前這人並不是寒山客。
而且真正的寒山客可就是被陸景給親手送走的。
陸景身上現在還帶著寒山客化成的那片樹葉。
於是陸景問火行孫,「這是怎麼回事兒。」
「什麼怎麼回事兒?」火行孫現在也有點發懵。
先前是陸景逼著他要人,而他的小命被陸景捏在手裡,沒法子了,只能帶陸景來這裡找人。
現在人找到了,陸景卻似乎並不滿意。
等等,這傢伙難不成是想用這種方式賴賬不成?
想到這裡火行孫臉色不由一變,「朋友,這事兒辦的可就有點不講究了吧。」
陸景這時候也已經意識到了雙方之前的交流可能有點誤會。
而這事兒倒也不能全賴火行孫。
主要是陸景聽黃監院說齊聞人失去音訊有段時間了,而他又恰好在梁城碰到了火行孫這個老熟人,很自然的就把齊聞人失蹤的事情跟紀先生聯繫在了一起。
懷疑後者和這事兒有關。
于是之後他抓到火行孫,和對方打聽起了齊聞人的事情。
在這裡面陸景也留了個心眼,因為那時候還不確定齊聞人的失蹤是否就是紀先生所為,別對面本來不知道齊聞人來了梁州,他多提了一嘴反而將齊聞人置身險境。
於是陸景也就沒提齊聞人的名字。
而火行孫卻因此誤以為陸景是衝著假寒山客來的,為了保命不得不帶著陸景來到了這座草棚。
結果就出現了先前那一幕。
假寒山客大概是也察覺到了氣氛有些微妙,於是輕咳了一聲又開口道,「孫先生,你還沒跟朕介紹這位壯士……大業未成,正是用人之際,若這位壯士真有真才實學,那朕必然也不是虧待他。
「介紹就不必了吧,」陸景道,」你也歇會兒,一直裝朱禎不累嗎?」
「大膽狂徒,竟然敢直呼朕的名諱!你既然認出朕來,為何還要質疑朕的真假!」假寒山客雙目一橫,喝道,他倒是還挺敬業的,到了這時候竟然還在硬著頭皮繼續演下去。
看得出來紀先生之前對他的訓練沒少下功夫,但可惜時間還是太短了一點。
雖然他的長相、身材、體型、嗓音和真寒山客都一模一樣,可神韻還是差的太遠了。
他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努力想表現的威嚴一點。
然而帝王之威並不是刻意扮出來的,而是與生俱來的,在舉手投足間不經意的流露。
當然,這也不能怪紀先生趕工,搞出件半成品就迫不及待的投入使用中。
說起來這還是陸景的鍋,是他把寒山客突然送走了,也打亂了紀先生的布置,後者能用這麼點時間就掏出來一個planb已經很了不起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陸景再看草棚里這個假寒山客就不覺得奇怪了,紀先生和寒山客合作,雙方屬於各取所需。
寒山客想藉助紀先生的力量奪回那把椅子,而紀先生也需要藉助寒山客這面旗幟,來團結所有對現狀不滿的人。
而既然是旗幟,倒也不一定非用正版的,山寨的湊合湊合也不是不能使。
不過問題是正版的已經折在陸景受傷了,這個山寨的運氣也是一脈相承,又碰上了陸景。
陸景問假寒山客和火行孫,「你們來這兒是為了忽悠那三個土酋,還是西北這些將門世家?總不會千里迢迢跑來儲備官吏了吧。」
假寒山客一瞪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