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望著黑貓,黑貓也在盯著陸景。
一人一貓就這樣在院中注視著彼此,而阿木則站在兩人中間,顯得有些左右為難。
「看來之前我倒是也看走了眼了。」
片刻後陸景率先開口,冷笑道。
而黑貓則睜著一黑一白兩隻眼睛,似乎完全不知道陸景在說什麼,隨後還低頭舔起了自己的毛來。
陸景見狀也沒客氣,上前一把抓向黑貓的後脖頸。
而那黑貓果然也沒再繼續裝下去,陸景前腳剛動,它便知道大事不妙,後腳也跟著動了起來,想要竄上房檐。
可惜以陸景的身手,別說兩人之間相隔只有一丈遠了,就算是離著半里地,讓它先跑五分鐘,它也不可能逃的掉。
所以黑貓最終還是被陸景給一把掐住了命運的後頸,接著便是一通亂叫,還揮舞起了爪子。
急的阿木也在院子裡轉起了圈圈,想上前,但看到陸景的眼神,小木人樁又只好收住了自己的腳步。
隨後就聽陸景對它道,「你在這兒好好待著,我要跟這位新朋友一起出去兜兜風,重新認識一下,呵呵。」
說完陸景就拎著黑貓走出了院門。
他也沒跑遠,就在學田附近找了塊兒沒什麼人的空地,接著左右打量了一圈,看到田壟邊一個舊竹簍,眼前一亮,走過去撿了起來。
隨後就鬆開了抓著黑貓的那隻手。
而後者一落地,便又想開溜,然而才剛邁出一步,就眼前一黑,被那隻竹簍給扣了起來。
陸景又搬起旁邊一塊兒石頭,壓在竹簍上,這樣一來黑貓便徹底逃不出來了。
「來吧,咱們就看看誰能耗得過誰,」陸景淡淡道,「你什麼時候打算配合我,回答我的問題,只要連著叫三聲,我就把你從這籮筐里出來,否則,你就準備在這裡面住一輩子吧。」
「等我離開,還會專門貼張字條在上面,告訴別人不要移開上面的石頭,打開籮筐放你出來。」
結果陸景話音剛落,籮筐里被關禁閉的貓還沒有什麼回應,他的身邊卻先傳來了一個有些戲謔的聲音。
「你這小娃有意思,居然想讓一隻狸奴開口回答你的問題。」
說話的是個穿著粗布短褂,挽著褲腿的黑臉漢子,看上去應該四十歲出頭的樣子,因為長時間在田間勞作,讓他的皮膚很是粗糙。
臉上與手上都是皺紋,但是一雙眼睛看起來卻是炯炯有神。
他剛剛彎腰在田裡除草,被半人高的稻子擋了個嚴實,所以陸景也沒能看到他,直到他這會兒直起身來,開口說話,陸景才發現他的存在,臉上的神色不由也有些尷尬了起來,「前輩……」
「別叫我前輩,我就是一個莊稼漢而已,只是恰好在書院種地,除此之外和外面的莊稼漢也太多區別。」黑臉漢子擺手道,似乎對前輩這個稱呼不怎麼感冒的樣子。
但頓了頓他又道,「不過我在這兒也種了很長時間田了,見過不少新人和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兒,即便如此,你剛才那舉動的離譜程度也能排進前五了……不,也許前三也不是不能爭一爭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還用饒有興趣的目光打量著陸景。
「哦,這狸奴不是一般的狸奴,我懷疑它是件詭物。」陸景忙解釋道。
黑臉漢子聞言不置可否,書院之中,詭物並不是什麼稀罕物件,就算是他這種農夫,聽到兩個字也並沒露出什麼驚訝之色。
「即便是詭物,也未必就能聽懂人言吧?」
陸景點頭,「我原本是打算先關它一兩天,看看它的反應的,如果不行再另想起他辦法。」
「如此說來,倒是我多管閒事,破壞了你的計劃。」黑臉漢子道,「它現在聽到我們說的話,不管能不能聽懂,怕是都不會乖乖配合你了。」
「沒事,反正不過一試,既然此路不通再換路便是。」陸景倒是看得很開,一邊說著一邊就打算走上前去,掀起竹簍。
但沒想到那黑臉漢子又道,「且慢……你這娃娃脾氣倒是挺好,被我誤會調笑也不生氣,而且我攪了你的事情你也不惱我,不過……你該不會是真的把我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