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依照黃監院的指點走進隔壁的房間。
結果一進門看到裡面的人,就驚訝道,「前輩,沒想到又見面了。」
然而那人聞言卻擺手道,「錯了錯了,你認錯人了,棺材鋪子裡的那個不是我。」
陸景一怔,以他如今的眼功,幾乎不大可能存在把人看錯的情況。
於是他又仔細打量了一遍,雖然眼前這人和棺材鋪里的老殭屍的穿著打扮並不相同,然而無論眼睛眉毛,還是鼻子嘴巴都沒有絲毫差別,甚至就連臉上的皺紋也如出一轍。
於是陸景又道,「前輩莫非是在開玩笑?」
「我不是在開玩笑。」殭屍臉的老人搖頭,「董大人受傷之前是四階監察,署內有名的高手,而老朽只是一介凡人,承蒙提學大人收留,在書院做些雜務,切莫要混淆了。
「至於我現在這樣子,是因為年幼時遭逢一場大劫,把臉給丟了。」
「啊,丟臉也不是什麼大事,人還在就好。」陸景下意識的安慰道。
「不不不,我說得丟臉是真的丟臉,我原先的臉被一件詭物給搶走了,董大人為了救我的性命,就把他的臉借給了我,從那以後我就和他共用同樣一張臉了。」
聽他這麼一說陸景再看向對面,果然發現眼前這位老人和之前棺材鋪的那隻老殭屍在身材上的確有些細微差別。
「哦對了,董大人還托我帶了句話給你。」
「什麼話?」陸景奇道。
「你要的藥怎麼她媽的那麼貴?!」
「…………」
陳伯說完又連忙賠禮,「對不住了,董大人特意交待,一定要一個字不差的說給你聽。」
「我聽黃監院說這錢不是書院出的嗎?」陸景怔了怔後問道,有些搞不懂老殭屍為什麼這麼不爽。
「錢是書院出的,但是董大人因為事先沒問清楚,也被罰了半個月的薪俸,雖然對他來說不多,但是他心裡肯定是有氣的。」
陳伯一面說著一面也嘆了口氣,「我感覺我這臉上最近幾天又多了好幾道皺紋。」
「前輩那對不住了。」
「哈,不用喊我前輩,我說了我只是一介凡人,書院裡的人都叫我陳伯,不嫌棄的話,你也叫我一聲陳伯便好,我先帶你去你的住處。
「至於入書院學習的規矩,我們邊走邊說。」陳伯道。
「有勞了。」
陳伯帶著陸景走出學舍,來到了外面那座小庭院中。
之前在屋裡的時候陸景透過窗,就曾望到庭院裡的那些花木,每一株都生長的格外繁盛,而且明明已是深秋,居然還都競相開放。
不只有桂花,陸景還看到了海棠與茶花等等,單獨挑一朵出來都不算稀奇,然而這麼多放在一起,還都開的如此之好,就不禁令人咂舌了。
陳伯見陸景被亂花迷眼,也笑著解釋道,「這是陣法,黃監院尤擅此道,我還記得我剛來的時候之里還是片池塘,但後來黃監院覺得窗景太過單調,於是就填了那小池塘,移栽了這些花木來。」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走出了那座庭院。
庭院外是一片翠綠色的竹海,陳伯道,「此地名為取竹徑,之所以叫做這個名字,是因為犯了錯的學生常被罰要來此處取竹,取滿一百支竹子方能離開。」
「那不是挺容易的嗎?」陸景問道。
陳伯笑而不語,只是用眼神示意陸景可以試試看,於是陸景握住手中的禪杖,使出了瘋魔一百零八杖的第二式橫掃八方。
結果禪杖砸在竹子上卻發出一聲清脆的金鳴。
陸景虎口劇震,險些沒能握住禪杖。
再看那根看起來頗為瘦弱的竹子,卻只是微微一晃,被砸出了一個小缺口而已。
陸景神色微變,而臉色跟著一起變了的還有陳伯,忍不住脫口道。
「這你都能砸出坑來?!」
「這裡的竹子為什麼這麼硬?也是陣法嗎?」陸景望了眼自己的手上得禪杖,發現杖頭處也凹下了一小塊兒。
不過作為以掄拍為主的兵器倒是也不影響使用。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