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清歌搖頭,「不過茅其俊這人是有些本事的,他一死,山羽國的內亂就鎮不住了,才發展成現在這種局面。」
賀靈川笑道:「這些世家老臣就坐以待斃?不若先下手為強嘛。」
「伏山越最近前擁後簇,從不單獨出行,你覺得是為何?」酈清歌給自己斟了杯茶,「他也不傻。熬過了這段時期,就是大權在握了。再者,他在王廷一定有人支持。」
有人倒霉,就一定有人得利嘛。
「難怪這麼多人現在要爭著搶著巴結討好伏山越,是怕晚了就來不及?」賀靈川玩味,「赤鄢國君聽之由之,心裡恐怕不舒服。」
「不舒服又怎樣,除非他要把國君大位禪讓出去。」酈清歌搖頭,「就算他願意這麼幹,靈虛城和神明恐怕還不願意呢。忤逆靈虛城是什麼下場,你來路上經過千星城廢墟,已經見識過了吧?」
「印象深刻。」千星城廢墟、暮光平原和賤奴的存在,就像一塊顯眼的傷疤,時刻提醒貝迦國民——
靈虛城威能無上、不容挑戰。
次日,伏山越竟然又出現在客棧里。
石二當家等人已經在收拾行囊,準備繼續上路,賀靈川也奇道:「你怎麼來了?」
伏山越這幾天春風得意,都忙著迎來送往,接受大小官員的阿諛奉承,仿佛把賀靈川等人忘得一乾二淨。
石二當家都開始擔心自己的三千兩回不來了,伏山越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到來。
「你的三千兩。」伏山越交給石二當家一摞銀票,「另有三百兩,算是壓驚費。」
開玩笑,三千兩實物銀錁子很重的,誰也不會搬著它走來走去。
石二當家了卻最大一樁心事,笑得合不攏嘴:「太子大度!」
伏山越又跟酈清歌打了個招呼,二人談笑幾句,都很開懷。
賀靈川在一邊聽著,忽然發現這兩人居然好生熟絡。
伏山越甚至還跟酈清歌開了幾句玩笑,講了一個段子,引得酈清歌捂嘴輕笑。
以他硬僻的性格,通常不會跟陌生人這樣的親近。可是現在,他卻邀請酈清歌以後再來赤鄢都城。
這倆貨幾天前才剛剛結識,還是賀靈川引薦的。這才過去幾天?酈清歌就跟伏山越談好了一兩樁交易,並且是近期就可以落地實施,包括松陽府在都城開店,西廷衛隊的武器更新,等等。
的確如酈清歌所說,赤鄢太子是值得她花大力氣結交的重要人脈。
並且她還沒忘記賀靈川,自然而然地跟他也搭幾句話,免得他覺得自己受到冷落。
一個美人能在兩個男人之間左右逢源,兩邊都哄得開開心心。這般長袖善舞的本事,真是不得了。
聊完了閒,伏山越轉而對賀靈川道:「父王發了個消息給我,叫我給他辦事。」
酈清歌聽見了,湊過來問:「君上見你了?」
「沒有,他只是命人來傳話。」
酈清歌趕緊恭喜他:「君上既然交差予你,就說明心火已經泄了一大半。」否則公差都交代別人去辦就好了,何必用伏山越?
伏山越笑道:「我也這樣想。但我現在情況特殊,還有幾件事要料理,不能馬上離開都城,你們也是知道的——」他轉向賀靈川,「所以,我想將此事拜託給你。」
話到這裡他就住了嘴,看看邊上兩人。
酈清歌立刻道:「呀,我的胭脂盒子還沒收起來。」
石二當家愣了一下,也道:「我得下樓打點酒。」
這兩個很有眼力見,都找到一個毫無誠意的藉口溜走。
屋裡只剩兩人,伏山越嘿嘿笑道,「約莫兩個月前,靈虛城往這裡派出信差,結果半途走丟了,再沒下文。靈虛城當然不能這麼算了,所以老爹也不能這麼算了。本來這事是伏山季著手去查,可他已經死了,現在就由我正式接手。」
「不干。」賀靈川一口回絕,「自己的事自己辦。我哪有那種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