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叫杯水車薪。再說水都給出去了,後面大家喝啥?
從這裡走回最近的驛站,也要足足兩天時間。
賀靈川雙手抱臂:「我跟你打賭十兩銀子,孫國師早有對策,輪不到我們操心。」背靠大樹好乘涼嘛。
十兩啊,司徒翰臉色一苦:「賭不起。」
孫孚平看了他們一眼,在戒指上一抹,手裡就多出一顆柚子大小、圓鼓鼓的皮球。
這老傢伙,果然有貨哦。賀靈川就看到他把皮球往法杖頂端的怪獸嘴裡一塞——
那麼大個皮球消失了。
緊接著孫孚平轉過法杖,讓獸首對準水池,低吟幾句。
怪獸一張嘴,吐出一道又粗又長的水柱,逕直落進水池。
「這是彈子魚的噴射囊。」孫孚平的解說很隨意。
賀靈川好似聽說過這種怪魚,它躲在鳶國中部的湖海里,甚至能噴出水柱將陸地上的大型獵物如牛、馬、幼象等擊入水裡為食,噴射能力槓槓的。而在旱季,它可以離水生活個把月。
不過眼下用不到它的噴射能力。這種水囊能夠內縮儲水,甚至連重量都被減免了。
真是行走沙漠的寶物。
這樣注水注了兩刻多鐘,年松玉忽然道:「不對勁,水面很久沒外擴了。」
照著怪獸的出水口徑,池底兒早就該滿,甚至要漾起小半池水。可在眾人眼皮底下,池底面積才三分之二覆水,剩下的三分之一還是乾巴巴地。
水都去哪了?
孫孚平伸手按了按池底:「果然有些門道,水都被吸進去了。」
「那我們怎辦?」
孫孚平面色微沉:「再看看。」
又過兩刻鐘,怪獸肚子裡的水都噴完了,它甚至還咳了兩下子。但池底的積水比起先前,居然還沒什麼變化。
大家知道,這會兒麻煩了。
計劃哪有變化快,孫孚平設計再周密,總有跟不上形勢的時候。
年松玉想了想,轉頭吩咐曾飛熊:「你去將所有人的水囊都收上來。」
曾飛熊嚇了一跳:「收走飲水?我們還得在沙漠裡堅持好些天,再說萬一還是不夠?」
年松玉看看孫孚平,見他沒說話,於是堅持己見:「不可功虧一簣,速去收水。」
沙漠行軍,水就是用來保命的,曾飛熊都不好想像手下有多牴觸這個命令:「可、可是」
年松玉臉色一沉:「你想抗命?」
曾飛熊心裡一亂,忍不住就看向賀淳華。
年松玉的眼神更陰沉了。這些芝麻小官真是沒有眼力見兒。
賀淳華也沒什麼好辦法,是抗命打道回府,還是把所有人的飲水往池裡一潑,聽天由命?
好像哪個選擇都不理性。
他這裡心意難決,卻聽長子施施然道:「鬧這麼僵作甚?收走了士兵的清水,回頭怎麼走出沙漠?」
年松玉冷冷道:「行百里半九十。若只差這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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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保證就差這一點?」
年松玉笑了笑:「能。」
不能又如何?到時候水已經倒光,生米已成熟飯,士兵還敢譁變不成?
賀靈川翻了個白眼,轉向孫孚平問道:「池底要灌滿水,對不?」
「對。」
「那要不是清水呢?」賀靈川思考的重點在這裡,「其他液體行不行?」
「比如?」
「血。」為防這兩個傢伙想歪,搞出人祭什麼的,他趕緊澄清,「我說的是,妖怪或者異獸的血。盤龍沙漠裡都是大傢伙,弄幾隻來放血應該不是難事。」
孫孚平的眼睛頓時一亮:「有道理!酬神常用血祭,在池裡摻入鮮血,大方壺應該不會介意,反而喜歡。」他把核桃舟扔給年松玉,又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