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要不您嘗嘗?」
看顧寧安不說話了,金興旺試探性的問了一聲。
顧寧安笑著搖頭:「不了,這酒我喝不習慣,等會你們走的時候,拿回家去吧。」
一聽這話,金興旺頓時露出一副做錯了事的表情:「先生,是不是我說錯話了......您可千萬要收下這酒,要不然我爺爺和太奶奶他們該以為我得罪了您,該怪我了。」
顧寧安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說道:「放心,起碼你太奶奶應該是不會怪你的......」
金興旺終究是一個十歲的孩童,他可沒有金萬那麼多處理「人情世故」的本事。
效用自家爺爺的話不管用了,金興旺也不知該如何接話,只得悶悶得應了一聲,坐回了位置上去。
這一下,無人再在顧寧安吃飯的時候與他說話,顧寧安很快就將桌上的粥和小鹹菜一掃而空。
「送禮不成」的金興旺看著顧寧安吃個白粥配鹹菜都吃得那麼高興,眼中也是不由得閃過意思鄙夷。
要知道,再來這之前,他可本來以為「仙人居所」應當時富麗堂皇仙氣飄飄的。
仙人更是不用吃飯,或者說吃得都是「山珍海味」。
結果呢,從他一踏進這安思小院,看到得不說是「家徒四壁」吧,但想像中的古董珍寶,名人字畫都是都是一樣沒見著。
就拿這正堂來說,除卻桌椅板凳和幾盞茶杯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難道堂堂的一個「仙人」,連個裝飾點綴用的花瓶都買不起?
一時間,金興旺甚至都不想拜師顧寧安了。
他總覺得眼前這位先生若真是有本事的話,又怎麼會生活的那麼樸素?
「先生,聽說您二十多年前就買下這裡的房子了......這二十多年您去哪兒了呀?」金興旺抱著試探性的語氣問道。
顧寧安望了他一眼,淡淡道:「想了件事情。」
呵!
想件事情想了二十多年,怎麼可能!
不想說就不說,真把我當痴兒了!
金興旺「哦」了一聲,自覺沒趣後不再言語。
恰在此時,院外傳來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
順著敞開的大門往外看去,只見那圓頭圓腦的胡適,一手提著一個土黃色的酒罐,噔噔噔的朝著正堂內跑來。
「這痴......」金興旺一下捂住了自己嘴,眼神不自覺的瞥向不遠處的顧寧安。
發現對方都沒有在看自己後,頓時鬆了一口氣。
差一點他的痴兒就脫口而出了,還好反應快憋了回去!
「先......生,我來給你送酒了,爺爺釀的!」胡適瞅見了坐在一旁的金興旺,不過為了不影響自己說話,這位自然就被他直接無視了。
胡適朝著顧寧安說話的同時,還將那兩壇看著「髒兮兮」的酒罈擺到了地上。
土黃色的壇身,粗糙的泥封,以及暗紅色的酒塞布,這酒一看才是自家釀造的。
金興旺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在心底發笑:什麼破酒提過來一次不夠,還要提過來兩次。
人家顧先生連二兩銀子一壇的汾酒都不收,又怎麼可能看得上這痴兒提來的,一看就不值錢的破酒?
「去搬到牆角去,回去替我謝謝胡老丈。」顧寧安指了指牆根,笑道。
「嗯!」了一聲,胡適立馬照做搬酒。
見顧寧安竟然收下了胡痴兒送來的「破酒」,又不收自家的好酒,金興旺的臉色霎時變得難看起來......
「金...興旺,你也在這...早,上好!」搬完了酒水,胡痴兒就是朝著他先前無視的金興旺打了個招呼。
胡老丈教導他,做人要懂禮,既然上一回,他與金興旺解除了「隔閡」,那如今見面了,自然是要打聲招呼。
然而,這一幕落在了金興旺的眼裡,卻是成了赤裸裸的嘲諷。
他直接冷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衝著顧寧安說道:「先生,他這酒,你喝過嗎?」
顧寧安搖頭:「沒喝過。」
金興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