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除了靜心修養也沒別的事可做,每天閒的慌,草谷對他的病情估算錯誤,原以為三五個月便能完全復原,但是現在五個月過去了,海富貴仍然只恢復到凝真水平,草谷錯誤的估算了他的身體素質,原以為海富貴修道速度奇快,想必經脈天賦絕佳,哪知道海富貴的身體天賦與他修道的速度根本不匹配,他只是神魂本源遠大於常人而已。
好在現在經脈穴位均勻恢復,中樞經脈也好的差不多了,能夠行動自如。恢復到凝真境界後,便容易多了,不出一月便能回到受傷前的煉罡境界。
不過海富貴沒時間等待了,兩個月前,他便服下了最後一顆幽檀凝心丹,他的一年期限快到了。
海富貴來到太微宮,向他師尊一塵辭別,或許這次是最後一次辭別了。
一塵看著眼前的弟子,道:「修為未復原,便著急外出,可是出了什麼變故?」
「沒有。」海富貴低頭回道,「弟子答應一位同道前往苗疆,不想失約。」
「也罷!」一塵嘆了口氣道,「你未至脫劫,卻已經歷過幾番生死劫難,也不知是你命中該有的劫數,還是天道紊亂強加於你身,此番外出,一切低調行事。」
「弟子謹遵師命。」
在海富貴即將走出太微宮時,一塵好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開口道:「凌缺,如若碰到不可化解的變故時,記得回蜀山,畢竟蜀山有著千年底蘊,無法處理的事情不多。」
海富貴再次離開蜀山,這次走的極其乾脆。
路過青木居的時候,海富貴猶豫了會,最終還是沒有進去,直接去了月光城。
海富貴先去拜見巫月神殿的掌教海棠,向她匯報了酒杯九霞觴圓滿送到一貧掌門手中。海棠不出所料的問了許多關於一貧的事情。海富貴見人說人話,自然挑好聽的講,看到海棠一臉小女人狀,他越發肯定一貧師叔和海棠之間絕對有著不一般的曖昧關係,這兩人的感情醞釀了幾十年,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結果?自己是不是要找個機會撮合一下呢,幫他們捅開這層紙?如果還有時間的話。
寒溪谷還是原來的樣子,氣候宜人,盛開著五顏六色的花朵,各種小動物戲耍打鬧,那位白衣聖姑依舊在涼亭之中,盤膝而坐,旁邊矮石桌上放著一壺茶,兩個杯,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自然。
「你來啦。」
「嗯。」海富貴環顧山谷四周,道,「聖姑,你這寒溪谷四季如春,鳥語花香,可總是感覺缺了點什麼。」
「哦,缺少什麼呢?」聖姑古井不波的問道。
海富貴思索一會,似乎豁然開朗一樣,道:「對!是人氣,這裡太幽靜了。」
「一個人住的久了,也就習慣了。」
好吧,既然宅到這個地步,我也就無話可說了,海富貴轉而道:「聖姑,可有事情為你效勞麼?比如哪塊藥園菜地除草捉蟲,清掃久未居住的空房間,或者挑水劈柴什麼的?」
「海公子,你就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病情麼?」聖姑有些好奇的問。
海富貴笑了笑回道:「這不有聖姑你在麼,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呀。」他這有些耍賴般的回答,將聖姑的後話全部堵死。
也沒見過你這般對自己不負責任的人,聖姑心中嘆息,只好道:「這次治療的時間有些長,你去把上次住過的廂房打掃一遍,或許要在這住上一段時間。」
「哦,好的。」海富貴轉身離開,找到掃把和抹布,哼著聖姑沒聽過的歌曲,看其樣子,根本不像是一個知道自己即將死去的人。聖姑看不透這位年輕道人,她能肯定他是位貪生怕死之輩,可在死亡真正來到時卻能坦然面對,這看似有些矛盾的事情放在他身上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合理。
海富貴發現這間屋子快一年沒住人,似乎並不顯髒,沒有想像中的蛛絲滿屋,灰塵鋪地,海富貴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在寒溪谷安心住了下來。
有了海富貴在,許久沒生火的廚房再次冒起了炊煙,聖姑不願浪費他的一番心意,淺嘗幾口,飯間,兩人似乎極為默契,互相不說話,也不顯得沉悶尷尬。
海富貴來到寒溪谷兩三日了,也不見聖姑有任何的治療措施,每天除了偶爾曬曬藥草、研磨藥粉,便在風亭中靜坐,似乎也忘記了為海富貴醫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