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修然出刀了,一柄墨色的大刀握在手中,那黑色的刀芒就是出自這把刀,和公孫修然一襲白衣素縞似乎有些形象不符,通常這種身批白綢,看似雲淡風輕世外高人形象的人都是劍修,而公孫修然卻選擇了修煉刀道。
在化州的時候,公孫修然就有著魔刀之稱,在刀道上的造詣自然不同凡響,自古刀客都是寂寞的,如果說曾經的公孫修然在刀道上還有很多這樣那樣的缺陷,那麼自打甄仟死後,公孫修然就終年與刀為伴,刀意也在不斷的完善。
曾經的甄仟釀造的靜心酒讓無數修士都願意在修煉之餘去飲上幾盞,只因為靜心酒真的能讓人靜心,作為甄仟的道侶,公孫修然自然也會釀造這種酒。
所以,在虛空深處找到了一塊殘破的隕石,公孫修然布置了一番,在上面種滿了仙音海棠,就是在懷念已逝的甄仟,並將這裡命名為仙棠塢,在仙棠塢,公孫修然終日感悟刀道,棋道,甚至從棋盤上領悟出一種純粹的刀意,這種刀意被他稱之為孤獨。
現在公孫修然劈出的這一刀,就來自棋局,黑色刀芒無堅不摧,靜如止水,動若奔雷,快似閃電,儘管沒有施展任何功法,此時卻有種無招勝有招的意境,更確切的說,是一種令人有種油然而生的孤獨。
任誰都看出公孫修然這一刀直接、乾脆,沒有半點拖泥帶水,似乎不管前面有什麼障礙,我自一刀劈開。
這就是公孫修然的刀道,快到極致,俗話說得好,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公孫修然的刀道就是這樣,乾淨利落,一刀破天地,一刀分陰陽,只有純粹的刀芒,只有駭人、孤獨的殺意。
「噗嗤!」
苦絨在感慨了公孫修然的刀意可怕之後,瞬間就被刀芒劃開了胸腔,一條深可見骨的刀痕瞬間流淌出殷紅的血液。
「怎……怎麼可能……」感受著胸口帶來的痛楚,苦絨眼中全是難以置信之色。
純粹到極致的刀意存留在苦絨體內肆意的破壞著他的身體,哪怕已經無限高估公孫修然這一刀的可怕,可是切身體會之後,還是大大的超出了苦絨的想像,苦絨自己就是刀道強者,他深知,就算自己再修煉萬年,也不可能將自己的刀意完善到這種程度。
苦絨曾經在一張古老的殘卷中有見過這樣的記載,從混沌紀元時代開始,開闢了這個鴻蒙宇宙的創世神,斬開混沌的那一道刃芒在即將消散之際,被後來的無上神邸分化了。
有刀道上的神邸,將搶到的部分刃芒和自己的意境融合,最後成為了最純粹的刀意,沒有任何雜質,只有絕對的殺伐,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殺伐,仿佛可以將整個鴻蒙宇宙中的任何一切都輕易斬開,苦絨知道,那是刀道的最高境界,雖然沒有親身感受過那種意境,可是憑著自己一個在刀道上有所作為的仙君強者來說,還是能想像得到那種可怕。
現在,苦絨甚至有種感覺,這將自己籠罩的刀意似乎就有那種無堅不摧,無所不滅的威勢,儘管還只是雛形,可是作為一個刀修來說,這已經是走出了自己的路,一條成為刀道強者的路,一條孤獨的路。
曾經,苦絨也期望自己有一天能掌握那種可怕的刀意,就算不能的話,也期待能夠見識一次,可是他怎麼都想不到,這樣的刀意竟然是出自一個只有仙王中期的後輩之手,而且還在將自己推向死亡之淵。
刀道、刀意、孤獨、殺戮……
公孫修然僅僅只是劈出一刀,卻是將戰局掌控了,被禁錮的錯亂空間還在不斷的坍塌,刀意久久不散,肆意的破壞著這方天地的任何一切。
魔刀,一刀之威,恍若神魔,以雷霆之勢衍化了無盡的殺伐。
這一刻,公孫修然不負魔刀之名。
「這就是魔刀嗎,好強大!」元烈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公孫修然這一刀給他帶來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甚至這一刻,元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華生,面對這樣充滿魔性的一刀,華生會怎麼做,是在刀意中隕落,還是有什麼應對的手段。
或許仙帝之下,應該無人能輕言面對這樣一刀可以全身而退了吧?
「魔刀之名,依舊是如此充滿魔性!」崔津南同為刀修,對這種刀意自然是深有體會。
「或許現在公孫兄已然超出了我等,甚至魔刀二字已經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公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