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本是一副柔和臉龐,但這是在那女弟子面前,而當後者走後,她的五官又立即變得異常『尖銳』了起來。
可她來主殿內室,也並不是真要對年華做什麼,因為她才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做些『小動作』,需知白舒和宋子持就快來了,白舒她倒不放在心上,只是在宋子持面前,她也總要保持那美好的形象。
床榻上的年華正平躺著,而秦殊走到床沿,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並左右端詳了一下,發現還如她所聽到的,梅老翁用那聚芳鼎所煉製的解藥當真有效,因為看年華的樣子,已是基本恢復了原樣,而且氣色看起來還越來越好。
&娣妹妹,你說,你憑什麼能得到他?「秦殊突然撫上年華臉頰,幽幽而道。
&都已是天鑄峰的弟子了,可為何他還看不見我!」秦殊的指尖尖銳,她剛剛話中帶著不甘,所以指尖只稍稍用力,便在年華的臉上刮出一道紅痕。
只是秦殊又突然兀自笑了起來,「不過也無妨,你如今可什麼都不是了…」既不是瑤華宮弟子,這藥引的身份因為解藥的出現而變得可有可無,所以秦殊才會笑了起來。
秦殊自己算準了時間,她雖想見宋子持,但卻不會在這個時候,因此只又昵了眼年華,以法術撫平年華臉上的紅痕後,才換回一副無害的樣子,離開了內室。
只是秦殊以為她剛剛的話似在對著空氣所說,只因年華還未醒來,但其實,就在她前腳離開後,『後腳』年華便睜開了雙眼。
她其實早就醒了,早在宋子持第二次給她餵藥的時候,只是如今,她又怕自己醒來,這種感覺難以形容,似心口壓住了一塊石頭,而那秦殊還真說中了她的心事---她似乎成了一個無用之人了。
若一開始,不是因為自身的血是解蠱毒藥引的話,她想著,也許自己在瑤華宮的經歷還就會不同,而宋子持也將會與她沒有交集,而她或許還真如她的便宜三叔何武所說,或許在瑤華宮混些日子就出來了。
只是如今,這聚芳鼎既然可以把她的解藥煉製出,那麼宋子持身上的蠱毒自然也就不在話下了。所以她還有資格當宋子持的道侶麼?而她在瑤華宮的未來又在哪裡?她之前會反對白舒這離開瑤華宮的想法,也是因為宋子持身上的蠱毒還需要她的血來壓制,可如今呢?已經不需要了不是麼…
白舒來了,便見年華睜開了雙眼。她當即欣喜,只因年華醒了,卻沒多想年華此時這放空的樣子是因為什麼。「阿娣,你醒了,身體可還感覺不適?」
&年華算是應了句白舒。
&是不舒服麼?或是餓了?」年華這幾日只一直喝藥,而因為怕這解藥與其他藥丸有什麼藥力上的衝突,所以白舒當然不會給年華吃辟穀藥丸。
年華又只是「恩」了一聲,便也沒說餓不餓,只這樣繼續看著某處。
&娣,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為師說…這話是不能讓他聽到的?「白舒看年華這個樣子,便覺得定是她心中有了心事,而這心事還可能與自己如今在瑤華宮的處境有關。
年華終於回神,她看著坐在床沿的白舒,「師傅,我如今是不是已經沒用了?「
白舒摸了摸年華的額發,「你怎麼會無用呢?你是我白舒的親傳弟子,往後你只要努力地修煉,便定會有不錯的仙途。「
&傅,你覺得我們若是離開這裡呢?」離開宋子持,離開瑤華宮,年華心裡想說的是這個。
白舒一怔,因為之前,年華對她建議離開瑤華宮一事,一直持著猶豫不決的態度。只是如今她不提,反倒是年華主動提了,所以她覺得這有了解藥以後,年華的心態確實變了。「阿娣,若是之前,為師定會毫不猶豫就離開,只是如今,瑤華宮有了內鬼,而魔教已在煉製蠱毒,這將會禍及整個仙門,而且很可能凡界也不能倖免。「
年華聽罷沉默了,她知道自己不可以如此自私,而且事實上她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魔教就這樣為所欲為。只是宋子持,她該如何面對他?
白舒拿起那碗解藥,打算去餵年華,可年華既然已經醒了,那就定是要自己來,所以她從白舒的手中接過,喝下第一口。
白舒明白,說到底,她這個徒弟還是太在乎宋子持怎麼看她了,所以她打算告訴年華一件事,「阿娣,你可知道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