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巾們到了明朝已經有了幾分公知的味道。
如果是朱桂來告訴他們這些,他們肯定是要噴朱桂。這是一個習慣。
當上天成為「權威」,他們就噴「上天」。當皇帝成了權威,他們就噴「皇帝」。
就說這南疆的事,客觀原因不少,但是更多還是文官的事。
所以與其讓他們噴「權威」當公知,不如打開國門讓他們看看,好好看看這世界。
而現在的結果很好。越人的這種傳統和習俗讓在場的很多文臣武將都不寒而慄,無法接受。他們以為天下皆一樣的人心,這時候也算是打開了一個缺口。
這總比讓他們的聖母心犯了,勸朱桂進軍要好的多的多吧?
什麼天下傾覆,藩邦陸沉,文明毀滅,國破家亡。白骨森森,千里無人;遍地流血,人命賤如草芥!
這樣的腦補,沒有任何人去看過,卻仿佛看到了一樣。真是吵的朱桂煩心的很。
現在好了,讓在場的眾文武大臣們都不能容忍和接受越人的「現況」!讓朱桂輕鬆了。
在中原,即使是奴婢,主人也不能隨便決定其生死。
就連滿清,走到康麻子中後期的時候,打死奴婢奴才,在事發之後也是項罪責。可是這兒的風俗呢?
都說了有人祭,他們還不信。至於動輒就砍手剁足挖人眼,還有活剝人皮,人皮書、人皮鼓都能成為法器,他們就更不信了。現在有這頭蓋骨酒碗在,還是他們使節送上來的,簡直超出了人的接受能力。
哪個還敢為越人說話?
不想當人了?
當然,眼前的玩意兒嚇唬完他們後,朱桂也不會留,他感覺著有點噁心,哪怕只是看到,絲毫沒有用其飲過水,吃過酒。只見他碰也不碰對侯保吩咐:「把這玩意給父皇送去,並把這裡的事匯報一下。」
朱桂心理面悠悠嘆息,越人幹的事,他不準備瞞,也瞞不了。他本來只不過是想拿下一個越國,然後在此修煉,並探索一下仙神所在。
但是計劃沒有變化快。先是大明,從絕天地通向通天地轉變就不說了,這是好事。但是越人直接打開了山海世界,這就出乎朱桂意料的了。而且這貨一出手,便打開了鬼國。
鬼國這玩意兒,就是九尾也棘手,最明顯的是知道是鬼國了,這貨要溜。
雖然她沒有明說,甚至給出了辦法:吃飽了,就好殺了。
但是她這麼建議,是不是就意味著不讓它們吃人,就殺不了。
還是說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故意推了一把?
老實說,這讓朱桂有些尷尬。
有些事可以做,但最好不要讓人知道。
萬一他們知道了。他們這會不會再逆來順受?
朱桂不知道。
但絕對是件麻煩事。
正所謂當事情有了向壞發展的趨勢,就一定會向壞處發展一樣。
越人知道了,也肯定會順便恨上中國人。不要問原因,雖然這是他們自己做的死,「救」是情分,「不救」是本分,但他們絕不會那樣去想?
那麼自己怕這壞處嗎?
沒有力量的仇恨,毫無意義,而且不可能持久。如果漢越地的計劃進行的順利,百年之後的越地,就算能掀起復國運動,跟後世夏威夷的復國運動也都一個性質的。就連琉球的復國運動都比他們的成功可能性要高得多。
但這總是一個麻煩不是?
朱桂總是要做什麼的。
所以他命人送去給老朱,同時請示下老朱的意思。
而另一邊,朱桂又對大軍下令。封鎖大明與大越。
「傳令給全軍,本王絕不准許有任何人到我大明來。抓住了,便丟回去。一切以我軍軍規軍紀為準。有觸犯軍記者,嚴懲不貸。」
朱桂非常冷酷的說出了最後一番話。是在警告自家人。
所有人都知道,朱桂不用想就會知道,他身邊的文臣武將們不需要去想也都知道。
朱桂下這命令,就是採用了那女子的計劃。
而這個計劃只怕會讓越地狼藉,無數越人被殺被搶。這麼幹的不一定是妖魔,妖魔只是挑了個頭,而人會加劇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