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魂樁子?
沈元自是不懂,惡饕也就詳細傳言告知。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據他推測,蟒仙雖為鎮堂仙,卻也受困於香堂,香堂所立之時,有高手設下禁忌,致使其無法對弟馬直接加害。
因而為了叫走老弟馬的靈體,它在夜裡施下幻像,使其驚懼異常,幾夜過後,心神俱疲,靈體難以守身,自是離體而出。
將靈體收至香堂內,不入輪迴,煉成壓魂樁子後,便是純粹的消耗品,壓下其自身氣機,避過天劫來尋。
如此手段,卻也毒辣。
「黃才所說,這裡的弟馬每過十年,便會病逝一人,是不是同樣的緣故?」沈元傳去心念問道。
「神主,我估量大差不差,鎮堂仙從不親自出手,顯然就是躲在香堂內避天劫,既然上一任的老弟馬只就任兩年,說明上上任老弟馬製成的壓魂樁子,只撐了兩年便消散了。」
「因而這蟒仙才再度出手,引來靈體,但現在已經過了三年,新製成的壓魂樁子還能支撐,卻不太對勁。」
惡饕傳達心念,告知自身想法。
若按照趨勢的話,顯然不合理,壓魂樁子能撐的時間只會越來越短,不會像現在這樣反倒又有所回升。
「會不會是那弟馬發覺了,或者乾脆他自己也有問題。」沈元大膽推測。
按照黃才所說,其一直居住在緊靠香堂的建築內,雖派遣仙家承擔大寨的日常防務工作,卻不怎麼和大寨的其他人接觸。
「神主,也有這個可能,我們直接過去,將其控制住,至於香堂,無非由陰力所封,盡數吸了就是了。」
沈元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黃才,道:「寨內所剩的弟馬,有無異樣?可曾有過其他舉動?」
「主上,他話少了很多,這幾年一直都在製作香丸,吃食由寨內供應,有崽子每天去送,沒有異常舉動。」
黃才低聲回應著,不時抬起肥碩的大手,撓了撓頭,他所知道的也就是這些。
夜長夢多,遲則生變,眼下寨內崽子都未控制,鬧出什麼動靜來,場面定然混亂。
但寨內所有頭目都收入麾下,布置後,也能壓得住場子。
他當即派出一名頭目,去屋外空地上,用杆子挑起獸皮搖晃,給還在空中的飛天豹發信號。
飛天豹感知附著於機關鸞鳥之上,已變得極為敏感,因而即使是黑夜,也可清晰察覺三十丈之下的地面情況。
其一直處於低耗狀態,緩慢盤踞滑行,等待著。
雖說知曉沈元的本事,但難免會緊張,焦慮,每分每秒,都過得格外緩慢。
他時時刻刻盯著下方情況。
當看到有鬍子操起杆子揮舞獸皮時,飛天豹終於鬆了口氣。
其立刻操控機關鸞鳥,向著地面俯衝降落。
鬍子頭目得了沈元叮囑,見空中有東西下來,立即躲到一邊。
石房內的沈元,已和奶奶出屋,被一眾鬍子頭目簇擁著,目睹機關鸞鳥穩穩落在地面上。
百里奔襲,一夜建功。
若不是位於空中便將黃才控制住,此番不會這般順利。
飛天豹從機關鸞鳥身下的獸皮袋內鑽出,看到了百十名鬍子齊刷刷盯過來,卻也感受到了壓力。
這些人可不是普通崽子,各個都是入了武道的好手。
他們的眼眸中透著驚喜,並未把眼神長久放在飛天豹身上,而是巴巴的盯著機關鸞鳥。
操控這物件,便能上天嗎?
眾人心中未免有如此疑問。
沈元連連招手,將飛天豹叫到身邊,輕笑道:「辛苦了,眼下周圍的皆是自家兄弟,你可好好休息休息,我帶人去收了那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