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一驚,急忙站起身來。
剛剛走到門口,就見外頭的嘍羅被打得東倒西歪,連連慘叫。
「哎呀!疼死我了!」
「饒命!魔君饒命啊!」
「夜魅大人救命!」
不用夜魅出去,來人已經踏了進來。
看裝扮,這位新來的住客一點也不像被扔進來的叛徒,反而仙氣飄飄,隨時都會飛升似的。
但她出手一點也沒留情,隨手一甩,腳邊的魔頭就讓她扔到外頭去了——她的神魂一定十分強壯,一點也不受玄冰寒氣的影響。
看到他,她站定了,問道:「夜魅?」
語氣很平靜,仿佛只是來喝杯茶似的。
夜魅很警惕,做好隨時動手的準備:「閣下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白夢今走進去,一眼看到角落裡的冰蓮。
身後跟的三個魔頭不用她發話,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把山洞裡唯一一塊座椅模樣的石頭撣了撣,一臉諂媚:「玉魔大人請。」
白夢今也不客氣,撩起裙擺坐下,順手接過女魔一路捂著帶來的茶,一副回家的自在感。
「從現在開始,這裡歸我了。」她說,「你可以選擇搬出去,以後兩不相干,也可以選擇跟我打一架,輸了認我為主,就像他們一樣。」
她說完,旁邊的男孩亮出手上的印記,趾高氣昂地說:「我們玉魔大人看得起你,還不快快投降!」
老乞兒跟著點頭:「對對對,跟著我們玉魔大人,過的都是好日子!」
夜魅再怎麼脾氣好,這會兒也憋了一肚子氣,盯著老乞兒道:「甲丁,你又在玩什麼花樣?每次來新人,你都要鼓動他來對付本尊,結果死了一個又一個,你們倒是活得好好的。」
老乞兒一聽不好,忙向白夢今解釋:「玉魔大人,他胡說的!我們跟夜魅一向水火不容,所以每次來新人,小的都會想盡辦法拉攏,絕對不是利用啊!」
「是嗎?」白夢今似笑非笑瞥過他,見他冷汗都下來了,才收回來,「以前怎麼樣不關我的事,反正現在這裡我做主,都聽到了嗎?」
夜魅知道這個女人不好對付,所以沒敢去招惹。但他不招惹是一回事,人家打上門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混到今天容易嗎?幾千年來,魔頭來了多少?死了多少?他好不容易活到現在,活成了玄冰獄一霸,靠的就是這裡的冰蓮和靈脈。
要是它們被搶走,他只能靠自己的修為對抗玄冰寒氣,長此以往,就會和那些魔頭一樣,逐漸虛弱,最後身死。..
這是他活命的根本,絕對不可能讓出去!
「休想!」夜魅身上血光涌動,抬手便是一道黑影,「本座不動你,是本座涵養好!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閻王帖!和她記憶里一模一樣!
白夢今抬手,陰陽傘現於身前。
第一道閻王帖被傘擋住,消散於無形,第二道發出來,陰陽傘已經打開,輕鬆地將之吸納,然後第三道
幽冷的陰氣籠罩整個山洞,閻王帖在陰陽傘中一轉,反向彈了回去。
夜魅大吃一驚,閃身躲避。
玄冰獄不能動用靈氣和魔氣,他的閻王帖用的是血氣,就像作弊一樣,比他強的魔頭都打不過他。
偏偏白夢今帶了法寶進來,利用陰陽傘的循環之力反擊回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廢了他的立身之本。
完了,打不過。
這個念頭一起,夜魅毫不猶豫轉身跑路。
他能活到現在,就是因為他夠慫。
可惜這回白夢今不讓他慫,
身影一閃,堵住洞口,再抬手一抽,從傘柄里拔出骨劍,飛快地刺了過去。
這不是術法之斗,而是武力之爭。
魔頭個個身強體壯,可白夢今是魔心靈身,絲毫不比他們體弱,手上還有利器。
沒一會兒,夜魅就被打得嗷嗷叫,舉手喊道:「饒命!魔君饒命!我投降,我投降!」
骨劍已經扎進了他的肩胛,再深入兩寸,大概就廢掉他一條手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