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內瞬間安靜下來。
白夢今看過去,冷冷道:「寧仙君,你在此時此刻說這種話,是在挑撥離間嗎?也是,當世頂尖的劍修,你的師父已經在這裡了,那麼可疑的自然是別人了。無極宗與無名劍派內訌,跟你可沒有關係,是不是?」
她這番話咄咄逼人,寧衍之愣了一下,臉色迅速泛起薄紅。
他能感覺到,白夢今不怎麼喜歡他,但之前只是表現冷淡,這還是第一次這麼直白地指責。
有時候他會有一種錯覺,是不是什麼時候得罪了她,自己不記得了。甚至面對她的時候,他總是會無意識去關注,伴隨著莫名的心虛。
「我」
寧仙君大概活了這麼多年,都沒有這麼窘迫過。周月懷在旁邊看到,忍不住皺了眉頭,替他辯駁:「白仙子,這不是在閒聊嗎?何況話題是凌少宗主帶起來的,關鍵信息也是無念前輩說出來的,寧仙君只是順著搭句話而已。」
白夢今看見她,眼神藏著難以言喻的情緒。
她差點脫口而出:你為了寧衍之指責我?想當初她入了魔,周月懷曾為此找上丹霞宮,還苦苦尋她良久。
但是周月懷陌生的眼神讓她清醒了。這是前世的事,今生的周月懷不認得她,反倒與寧衍之熟識,自然是護著他了。
周月懷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不禁思索自己是不是漏了什麼?難這裡頭有什麼玄機,寧衍之確實犯了大錯,她不應該維護?不至於啊
最後還是無念真人出來打圓場,他呵呵笑道:「哎呀,年輕人就是火氣大,兩句話不順耳就生氣。其實事情未必是這樣的,化神修為藏不住,難道真實實力也藏不住嗎?就像我那師侄,一直以為他實力平平,結果他差點困死老夫,完全是在藏拙啊!」
凌步非笑道:「無念前輩說的是,我也覺得未必是存世的幾位頂尖劍修之一。不過寧仙君這話確實有點不合適,這要換成想多了的,回去就得查宋師叔,說不準還會疑心無名劍派。上下宗內部起了齟齬,不就給了別人可趁之機?」
「」得,辛辛苦苦說一堆話,全被他拉回去了,無念真人索性不管了。他一個只剩一副皮囊的老頭子,管年輕人唇槍舌劍幹什麼?人家小兩口以後還是他東家呢!
另一邊,周月懷聽著,覺得凌步非也有道理。剩下三個不是無極宗的就是無名劍派的,而無名劍派又是無極宗的下宗,鬧起來可不就是凌少宗主的事嗎?寧衍之作為丹霞宮掌門大師兄,說這話確實有挑撥的嫌疑。
大概立場不同,她是七星門的人,自然不會想到那頭去,而這位白仙子站在無極宗的位置上,敏銳一些也正常。
寧衍之活在光芒里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指責言辭不當,臉就更紅了。他真的沒有多想,只是順著無念真人的話接了下去
「當然了,」凌步非話意一轉,「寧仙君肯定不是有意的,這樣的話適合私下閒聊,說明寧仙君潛意識裡將我們當成朋友,沒有門戶之見,多謝了。」
什麼話都讓他說了,寧衍之這下怎麼回都不合適,只能憋出一句:「凌少宗主大度,在下此言確實輕浮了,日後定當自省,多謝白姑娘指正。」
白夢今緩了語氣,說道:「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我也相信寧仙君是無意的,只是一時沒有考慮到我們的立場。剛才我反應過度了,還請寧仙君勿怪。」
她這樣,寧衍之反倒受寵若驚,再次揖禮:「是我的錯,對不住。」
寧衍之的道歉聲中,小小的言語風波就這麼過去了。
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白夢今與凌步非對了個眼神,翹了翹拇指。凌步非得意,對她挑眉笑了笑。
這二十年他沒
有白過吧?瞧瞧他反應多快,一下子把寧衍之給堵死了。
白夢今抿嘴笑了。話說得這麼利索,可見他這二十年不僅僅修煉勤奮,也沒少耍弄心計。
飛舟上言語爭鋒的功夫,場上局勢也變了。
四個無面人修為不低,奈何圍剿他們的是仙門上宗的頂尖好手,酉雞受了重創,局勢就越來越不利了。.z.
第二個受傷的是午馬。醫修的動手實力弱一些,他原本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