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野種,裝什麼三貞九烈,給我拿來!」
人還沒完全清醒,白夢今就被一股大力推倒,手裡的東西也讓人劈手奪了去。
她揉了揉耳朵,心道,哪個不要命的敢在本尊面前放肆,不滅你全家枉被天下人罵了上千年的魔頭!
隨後,抬起的視線對上滿臉戾氣的少年,她怔了怔,面露古怪。
「大哥?」
正在翻看靈符的少年一點也不客氣:「大哥也是你叫的?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配不配!」
「就是就是,」旁邊的狗腿子狐假虎威,「叫大公子!」
然後委婉地提醒少年:「公子,三貞九烈用在這好像有一點點不合適」這是妹子,又不是強搶的民女。
「是嗎?」少年想了下,「那就守身如玉?」
「不是」狗腿子放棄糾正了。算了,歪就歪吧,公子高興就好。
白夢今一時無語,目光往旁邊一掃,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又陌生的景物。
寬闊的大堂,一排排整齊的桌案,還有正中匾額上龍飛鳳舞的三個字:問道心。
雖然隔了千年,但她還是認出來了。這是白家的學堂,她曾經在這裡學習道法,直到十四歲離家。而眼前這個少年,便是一向喜歡欺負她的堂兄白夢行。
所以發生了什麼?她被輪迴鏡拉進了少年時的幻境?
不對啊,一般幻境攻擊的是心境弱點,白家早就灰飛煙滅了,她可一點也不惦記。
神思浮游間,白夢行翻完了,把靈符往兜里一塞,招呼狗腿子:「走!」
出去前不忘警告白夢今一句:「要是敢告訴夫子,你就完了!」
白夢今:「」
她想起來了,這是她在白家最後一年發生的事。
因為父母早亡,她幼時免不了被人欺凌。比如堂兄白夢行,自己功課做不好,就來搶她的。
這疊靈符是明日要交的功課,從符紙到符墨都要親手去做,既費時又費力。她的被白夢行搶走,一晚上的時間根本來不及重做。
已經過了上千年,白夢今的記憶有點模糊。當時她怎麼應對的?哦,對了,那符上有她做的標記,夫子檢查的時候發現了,白夢行因此出了大醜,但也惹惱了他背後的大伯。
她大伯白定昌,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表面公平正直,實則蠅營狗苟。他面上不動聲色,卻暗地裡做了手腳,在丹霞宮使者來考察收徒的時候,叫她失態於人前,平白錯過了拜入丹霞宮的機會,只能冒死去闖通天路。
憶起這些往事,白夢今唏噓。
她反擊的手法不可謂不巧妙,可到底年幼,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不是沒被抓到把柄,別人就不會對付她,人和人之間的惡意,根本不需要證據,甚至不需要理由。
天下人都說,她受了一點委屈,就將撫養自己長大的家族夷為平地。這傳聞大半是假,但有一點是真:在白家,她確實受過不少委屈!
不過,現實里的委屈她都受過了,這裡是幻境,她總不能還委屈自己吧?當了上千年的魔頭,玉魔閣下已經忘記委屈是什麼滋味了。
白夢行揣著一兜靈符,快活地吹著口哨。
他就知道白夢今手裡有做好的靈符,明日的功課不愁了。
這死丫頭,哪哪都看不順眼,沒爹沒媽,誰知道是不是外頭的野種冒充白家人,還總是擺出一副高傲的樣子。傲什麼呀,不就是會討好夫子嗎?也就是現在初學道法需要背的東西太多,等動手的時候就知道了,他才是真正的修道人才!
白夢行想得正高興,腳下忽然一個踉蹌,「哎喲」一聲,摔了個嘴啃泥。
「公子!」後頭跟著的狗腿子急忙扶他起來。
白夢行這一跤摔得不輕,膝蓋直直地跪下去,青了一大片,鼻子磕在地面上,鼻血一下就飆出來了。
他伸手一摸,立時慌了:「血、血」
狗腿子趕緊幫他捏鼻子:「公子別動,馬上就好。」
白夢行再怎麼廢物,也是引氣入體了的,出點鼻血能有什麼事,很快就止住了。
他胡亂一擦,扭頭沖白夢今
第1章 少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