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大陣打得如火如荼,冷秋風卻悄悄溜回了結界——好不容易擺脫子鼠他們,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於是他化身灰霧,悄無聲息地潛伏結界旁的林子。正要藏起來,他忽然眉頭一皺,一掌擊出:「誰?!」
對方實力不容小覷,一枚金印甩手而出,燦燦金光壓了下來,與灰霧對了個正著,「轟」一聲爆開波動。
對完這一招,冷秋風看著緩緩現出身形的化神修士。
此人形貌文雅,氣質斯文,他並不認得。
商少陽面露訝色,這灰霧,這招術,一看便知出自白夢今之手。是她身邊的人嗎?
他非但不敢有絲毫輕忽,反而更加警惕。
白夢今已經是魔尊,今天的行動最要緊的是保密,越是她身邊的人,越不能留!
於是商少陽一言不發,抬手一揮,一隻古樸的筆放了出來。
這是他當年從雷雲之海的仙宮裡得到的法寶,原本有些殘破,費心溫養修補多年,才終於恢復大半威力。
只見仙筆一抹,周圍黑霧仿佛被塗去一般,清掃得乾乾淨淨。再一抹,仙筆所過之處,出現一條禁鎖之鏈。
冷秋風同樣表情凝重。他不知道這裡怎麼會出現仙盟修士,總之救援行動不能提前泄露,他得趕在凌步非到來前解決掉意外。
於是他也沒留手,灰霧中驟然化出一柄血色大刀,轟然落下。
禁鎖之鏈與魔刀相觸,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雙方一開始就下了死手。
仙筆化出一道道無形索鏈,將範圍逐漸縮小,意圖把冷秋風困死。
而冷秋風的魔刀配合著灰霧,帶著死亡之意,直奔商少陽面門。
「住手!」三道遁光飛來,落在結界旁。
冷秋風和商少陽停下來,同時出聲:「凌宗主。」
然後看向彼此,面面相覷。
凌步非歉然道:「抱歉,我來遲了,險些讓你們內訌。」
商少陽反應過來,拱了拱手:「原來是自己人,怪我沒問,對不住了。」
冷秋風微微一笑,抬手摘下面具,露出熟悉的臉龐。
「好久不見,凌宗主。」
確實好久了,眼前的冷秋風和當年大不相同,真摯的老好人也學會了耍弄心機,想來這三十年的臥底生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冷道友。」凌步非不免有物是人非之感,「這些年,你在黃泉還好嗎?當初你只留了幾句話就走了,叫我們好生擔憂。」
冷秋風笑道:「你看我的修為和裝扮,便知道我混得不錯。當年我進黃泉見到了白姑娘,她讓我留在身邊做事。後來,她魔息不穩,將一部分功力傳給了我,這才叫我一舉化神,還讓我頂了老掌門的未羊身份。」
姬行歌忙問:「魔息不穩是什麼意思?白師妹她怎麼了?」
「沒有大礙。」冷秋風說,「依我推測,應該是她的法力與魔尊法身不能完全融合之故。那部分法力傳給我後,就平息了。」
凌步非鬆了口氣,隨後面上露出遲疑之色,多少有些情怯:「她怎麼樣?」
他問得含糊,但每個人都知道什麼意思,緊張地盯著對方。
冷秋風回道:「如果凌宗主想問,白姑娘是否還保留自我意識,那我只能回答,不知道。」
凌步非不無失望:「不知道?」
「嗯。她看起來很正常,還記得前身的事,但我在她身邊這麼多年,從未見她露出相關的情緒。她好像套在一個叫魔尊的殼子裡,強大,平靜,高高在上,不可捉摸。」
凌步非半晌沒有說話。
百里序看出他的
憂慮,安撫道:「公子,就算白姑娘保有自我,她也不會顯露出來的。她體內有魔尊的法身,只要有丁點痕跡,就會引來攻擊。再說,她要被人看出來,子鼠豈會容她坐在魔尊的位置上?」
「這話很是。」應韶光贊同,「白師妹為了自保也得瞞住。」
凌步非心裡好受了些。他們說的沒錯,憑白夢今的本事,就算還有自我意識,也不會讓人知道,他得相信她。
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