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劍君於在場的人而言,都是前輩。但他的弟子,還是有不少人識得的。
溫如錦想起來了:「我記得,七殺前輩那幾名弟子,陸陸續續因除魔而犧牲了」
與她年紀相仿的仙君們點頭稱是。
七星門那位卓長老神情有異,被范掌門看到,問:「卓師叔,你想起了什麼?」
卓長老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不得不道:「七殺前輩的三弟子岳盈光是我的好友,他死前我們曾有一晤。當時他心神不寧,我問他何故,他說感覺師門內有些不對勁,幾位同門死因可疑。沒過多久,他的死訊傳來,我本有意往丹霞宮一行,但很快傳來了七殺前輩感染魔氣兵解的消息。」
他吐出一口氣:「我當時便明白了,他說的不對勁就是這件事。只是七殺前輩已死,我又何必提起污其威名」
這番話側面證明了江風辭所言。想來這事被掩蓋,也是出於同樣的原因。七殺劍君威風赫赫,生前為仙盟做了那麼多貢獻,何苦叫他死後為人非議。
如此想來,江老宗主三緘其口,倒是好心了。
凌步非轉頭喝道:「岑慕梁,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岑慕梁半晌沒有言語,末了道:「這只是你們的一面之辭,我怎知道不是編來哄騙我的?」
聽他這麼說,仙君中不免有人動怒。江老宗主一個人這麼說,他可以不信,有卓長老這個旁證在,還不信就是嘴硬了。
七星門是丹霞宮的下宗,兩派關係緊密,卓長老根本沒有理由陷害他們。
眾人氣怒中,白夢今淡淡開口:「七殺劍君的事算是交待清楚了,岑慕梁,你的事呢,是不是也要交待一下?」
這話不免讓大家感到奇怪,他真身都是子鼠了,還能有什麼事?
於是白夢今說了幾個字:「八十多年前,溟河之畔,封魔陣下。」
八十多年前凌步非轉頭看向她,目光震動:「我父母」
胡二娘憶起來:「是莫愁身死的那一戰」
還有其他有同門死在那一戰的仙君們。
「白仙子,這一戰是他謀劃的?」
「不然呢?」白夢今說,「那一戰死了多少化神?憑仙盟對封魔大陣的看重,便是出了差錯,不至於援救都來不及吧?」
溫如錦贊同:「那一戰最詭異的就在此處,戰事進行得太快了,援兵到的時候,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有人急不可待:「白仙子,證據何在?」
白夢今轉頭,對江風辭道:「師祖,你且回去歇息,我先料理餘下的事。」
江風辭頷首:「好孩子,你處理便是。」
於是白夢今將他收回傘中,換了一顆魂魄丸子出來。這顆魂魄丸子現出形狀,現場再次震動。
「江師妹!」
「江仙子!」
凌步非沒想到忘川林一別後還能再見,又驚又喜:「母親!」
岑慕梁出乎意料,心情複雜:「江上月」
「江師叔。」白夢今喚道,「今日請你出來,是想說清一件事。當初溟河一戰,究竟發生了什麼,導致你們那麼快就潰敗了。」
江上月的魂魄比江風辭要凝實些,在傘上也早早恢復了神智。她向凌步非點了點頭,便先答了這邊的問題:「溟河那一戰,這些年我時時回想。一開始我們以為,封魔大陣只是像往常一樣出現了少許漏洞,所以照常去堵塞修補,誰知道猝然破開大口,高階魔頭大舉入侵。我們想要啟用備用防線,卻發現無法傳遞消息」
此言既出,仙君們譁然。
簡短的一句話,關鍵的線索已經出現了。要知道,封魔大陣是有守陣人的,比如卓長老,此戰前一直在陰山石柱下值守。大陣可以出事,但不可能破開大口的同時,就已經有許多高階魔頭等著了。這說明了什麼?封魔大陣早就出現問題,被守陣人給掩蓋了!
後面半句話,更驗證了這個推論。備用防線無法啟用,做手腳的除了守陣人還能是誰?別人做決計瞞不過他!
眾人的目光不由投向范掌門。守陣人從來都是七星門的化神長老,從無例外。
范掌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