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凌雲高有沒有被那魔頭附身,這都不是一朝一夕能確定的事。白夢今放心地把麻煩交給長輩們,專注在自己的事上。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她現在的問題前世也遇到過。
當時叛門重修,她幾乎一刻也沒有喘息過。原本可能上百年的修煉時間,被她縮短成了幾十年。
功法是她根據顧氏的家傳一點一點修改的,陰陽傘的用法也是她逐漸摸索出來的。世上最難的便是從零到一,從丹霞宮棄徒到玉魔,她踩過無數的坑,吃過數不清的苦。
修為提升太快,身體和元神跟不上,甚至因為功法不合適受了損傷。
當時她是怎麼解決的?她沒有解決,因為時間來不及,就這樣強行修煉下去,留下了長久的隱患。
身體沒有暗傷是什麼滋味?元神與修為完全契合是什麼感覺?她從來沒有體會過。
現在有機會了。這一次,她要好好解決問題,讓自己毫無隱患地進入元嬰期。
「白丫頭短期內無法修煉,正好交給你們另一項功課。」花無聲說。
「師伯祖,是什麼?」凌步非興致勃勃。
「鍛煉神識。你們倆的神識相對修為來說都有點弱,正好趁這個機會一起練一練,還能為日後合修打下基礎。」
旁邊的枯木尊者聽到,輕咳一聲:「我去松喬那邊看看。」
凌步非莫名其妙,元師伯不是歇息去了嗎?有什麼好看的?
花無聲也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維持住了為人師表的臉皮,平穩而鎮定地說下去:「步非,你的劍術已經登堂入室,足以應對金丹一級的鬥法。但是想跟元嬰甚至化神一斗,沒有神識輔助是不行的。過後我會交待松喬,讓他教你怎麼運用神識鬥法」
然後她仔細地說明怎麼擴充識海、如何鍛煉神識種種問題。
凌步非一一記下來,末了問:「師伯祖,你方才說一起練,這要怎麼一起練?」
「呃」花無聲含含糊糊地道,「就是把識海開放給對方,互相適應神識,以達到相輔相成的效果」
凌步非聽得稀里糊塗:「這怎麼開放?適應又是怎麼個適應法?」
花無聲實在是說不下去了,瞥到一旁神情淡定的白夢今,忙問:「白丫頭,你知道多少?」
「一點點。」白夢今坦然問,「師伯祖,有秘籍嗎?要不我們自己看。」
花無聲恍然大悟,說道:「回頭我送兩本過去,你們自己研究。」
「好。」
當晚,相關秘籍便送到了驚鴻照影,一人一本。
凌步非翻了一遍,奇道:「這也沒什麼啊,師伯祖為什麼一副不好說的樣子?」
白夢今不跟他解釋,只道:「我們先各自修習,熟了以後再合練吧!」
凌步非不疑有他:「好啊!」
——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白夢今的日子從來沒有這麼悠閒過。
清晨在鳥語花香中醒來,到照月台看凌步非和百里序練劍。用完早飯,有時候跟他們一起去元松喬那裡旁聽,有時候陪姬行歌去上課,更多的時候,自己一個人想幹什麼幹什麼。
下午,她會找個地方消磨時間。有時候去桃花峰,那裡春光明媚;有時候去半山閣,那裡雲起雲消;有時候去雲霧澤,那裡水天一色。
如果哪裡也不想去,她就留在驚鴻照影,倚在崖邊的松樹上看看閒書、睡睡覺。
時間就這樣平靜地流逝著。
數月後,凌步非告訴她:「我已經能熟練控制神識了,開始合練嗎?」
白夢今應了:「好。」
入夜,周圍一片靜謐,屋裡也只剩一盞夜燈。
凌步非看著對面的白夢今,莫名有些緊張。他在心裡笑話自己,這有什麼好緊張的?修煉而已,之前他體內魔氣發作的時候,不都是這麼安撫下來的嗎?
不過,前幾次他痛得要死要活,從來沒這麼仔細看過——燈下的白夢今別有一番韻味,有一點柔,有一點媚,眉梢眼角仿佛都帶著婉約,一勾一揚都是風情。
凌步非好不容易約束住自己,暗自納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