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鬥法,出乎意料的激烈。
兩方均有殺機,斗出了真火。
這老者道行高至八重天,足見本身天賦並不算低,所學傳承,亦是上等。
但他出身的宗派,畢竟還是淺薄了些,遠不如先秦山海界這般的底蘊。
蘇庭雖然道行低了些,但卻勝於功法品階極高,道術神通皆是上等,他借著神甲,法力堪比陽神,幾乎成了貨真價實的真人境,而借著諸般妙術,不遜色於齊近林之流,比之於這老者,也不落下風。
老者心中感到驚異,他察覺蘇庭法力不過七重天,但偏偏施展出來的本領,幾乎能與己身抗衡。
他並不知道,蘇庭的法力,只是以神甲催發,暴漲十倍而成,否則,或許便會以陽神,去滅蘇庭的陰神。
蘇庭實則也頗想著他能自投羅網,腦海中的陸壓傳承,化作斬仙飛刀,正是饑渴難耐。
只不過,八重天趨吉避凶的預感,也不可小覷。
「這老頭兒本領果然不低。」
蘇庭眸光微冷。
他畢竟不是真正的陽神真人。
他仗著許多外力,還是有些難以維持。
再是這般下去,興許便真要動用斬仙飛刀。
不過他並不急切,因為他察覺契機愈發近了。
體內那一股灼熱的氣息,似要迸發出來,似要掙脫枷鎖。
只是稍差一點兒火候而已。
再這般斗下去,或許源自於外界的壓力,源自於體內的火氣,體內功法的運轉施展等等,便會讓這一點火候,達到圓滿的層次。
——
島上觀戰之人,不乏陽神真人之輩。
一般修行人看來,只覺得驚天動地,看得心驚膽駭,恍惚如同面對山崩海嘯之天災,有著言語的驚駭之感。
而到了陽神的層次,便看得十分清楚。
尤其是到了八重天的層次,更能看出許多端倪。
這老者確實是有八重天的道行,對於尋常修行人而言,無可匹敵,對於一般陽神而言,也是高深莫測之輩。但他在八重天的境界之中,本事尋常,並非上層,而在場中,亦有半仙之輩。
「這少年的道行,在七重天之內。」
「但他所學功法,所使道術,均是極為不凡,怕也是中土道祖宗派的弟子。」
「他鬥法的意識,極為強烈,對於各種道術的運用,拿捏得極為恰當,配合得極好,比之於這白老頭,更為不凡。」
「道祖門下,果然不凡……他是哪家的弟子?」
「不曾聽過,但一般門派,絕無這等高人。」
「難怪葛正軒說了,同等境界之下,未必能夠言勝,他在七重天之中,論鬥法的本領,各種時機的應對,確實是老夫生平僅見。」
「但他終究只是局限在此,道行終究低了些。」
「他能與白老頭斗到這個地步,著實厲害,只不過,他道行畢竟低了一籌,只怕支撐不了多久。」
——
先秦山海界之中。
眾人沉寂無聲。
蘇庭精於斂息之術,又加上神甲綻放出來的法力,著實是有七重天的境地,故而那荒島觀戰之人,幾乎都將他視作了七重天的陽神真人。
但先秦山海界之人,均已知曉,此人真正道行,不過在陰神層次而已,未有成就真人。
「以上人境,與真人境鬥法,儘管罕見,但並非沒有。」
掌教緩緩道:「齊宣便曾以六重天巔峰,斬殺過外層海域的一個陽神真人,從而名聲大噪……但是以六重天的道行,跟八重天的大真人,惡鬥一炷香,本門之中,誰能辦到?」
諸位長老面面相覷,各自無言。
齊宣亦是有些沉默,低聲道:「葛正軒並未高估他,同等境界之下,只怕葛正軒也當真未必可以言勝。」
就在這時,又有一位長老,低聲應道:「他那身甲冑,非同凡響,終究是借了外力。」
掌教看了過來,道:「除去這身甲冑,你門下弟子,莫說上人,就是七重天真人,又有哪個,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