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符一張。
其中蘊藏之意甚多。
關於蘇庭,元豐山中,查無此人。
這讓雲跡呆了半晌。
此人若非元豐山長老,如何能有這張令牌?
須知,這令牌之中,確實蘊藏著蘇庭的痕跡,乃是無法冒認的,也是不會丟失的。
雲跡道人怔了一下,才發覺這靈符之後,仍有後續。
據元豐山細查,得知天翁老人,招攬一位年輕後輩,曠世人傑,破例招為元豐山外門古字輩長老。
只因後輩年少,道行淺薄,未足陽神境,未能堪當此任,難免引起門中不滿,故而仍屬隱秘,未得公布。
後面則是天翁老人親傳弟子的手筆,以私人的口吻,叮囑雲跡道人,不得泄露此事,隱含幾分威脅。
之所以在靈符中,據實言明此事,一是給司天監有個交代,二來也是證實蘇庭身份,避免被當做冒認元豐山長老的狡詐之徒,第三,也是表明蘇庭本身,確有資格參與盛會,免得阻撓了他的一場機緣。
儘管此事向司天監講明,但也僅限於司天監高層知曉,不代表可以公之於眾。
「師……」
雲跡道人看著蘇庭,又看看他腰間的令牌,這師叔二字原本已叫得順口,此時卻有些難以啟齒。
原本他也只當蘇庭是元豐山的長老,儘管看似少年模樣,儘管仿若三重天淺薄道行,但這也只是一位數百歲積累的陽神真人,遊歷世間的偽裝。
但如今知曉真相,他堂堂六重天的上人,面對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少年,面對這個未足上人境的後輩,真要口稱師叔,便著實有些難以啟齒了。
「師……師……師叔……」
雲跡道人師了好幾聲,才咬牙定了這個稱呼,畢竟元豐山的輩分擺在那兒,也確實不是虛假。
而且,能夠讓元豐山破例,將這個未足上人境的少年,招為長老,足見這少年必是前程遠大,潛力無窮。
否則元豐山這道門聖地,門中傑出弟子無數,又怎會看得上尋常三重天的修行人?
這般想來,雲跡道人卻也覺得這一聲師叔,也並非是那麼難叫出口了。
他才這般想著,便見眼前的蘇庭負手而立,坦然受了這個稱呼,淡然道:「嗯,師叔正聽著呢,師侄有話但請說來,你蘇師叔的耳力要比你好使許多。」
雲跡道人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境,忽然又紊亂了些,看著這個年歲不足二十,道行未凝陰神的少年,神色顯得十分複雜。
「師……師叔……」
雲跡道人深吸口氣,說道:「您的來歷,靈符之中,盡數道來,弟子已經知曉來龍去脈。但是,儘管您確實是有資格參與盛會,可那是之前的事了,眼下您的身份,確實是元豐山長老,再不是無門無派的散學修士,真要參與盛會,還是有些不合規矩的。」
蘇庭聞言,眉頭一挑,道:「這麼說來,你是打定主意,不讓我參加盛會了?」
雲跡道人苦笑了聲,說道:「盛會乃是國師為主,此事須得請示過國師,方能定奪。」
蘇庭略感無奈,擺手道:「放簡單些嘛,走走後門也是可以的,再不濟蘇某人用個化名,不跟元豐山長老蘇大仙人的名字重合,自然也就是了。」
雲跡道人只是苦笑,不知如何作答,但聽聞此事,倒也想起另外一回事,說道:「說到名字一事,是余樂有些疏忽了……按道理說,進了司天監的散學修士,都要先登記在冊,但他不是專門接引的道人,而是當時機緣湊巧前去平定亂局,故而忽略了此事。」
說著,雲跡道人嘆了一聲,說道:「弟子先去請示國師,倘如您真能參與盛會,那么弟子便會派人,前來尋師叔,記個名字。」
蘇庭聞言,稍覺滿意,點頭道:「甚好。」
言語落下,蘇庭似乎覺得空話有些單調,便伸出手去,在雲跡道人肩膀上拍了拍,帶著幾分讚賞,帶著幾分滿意,帶著些許長輩對後輩的嘉許。
雲跡道人臉頰抽搐了一下,匆忙施了一禮,道:「話說回來,弟子執掌司天監一應雜事,著實繁忙,須得先走一步了。」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