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陳久林面色陰冷,雙目中有了一抹狠戾,不似平時那般油嘴滑舌的模樣。
饒是他這種圓滑世故的人,聽到柳承的那番話後,心中也是頗為感動,隱隱竟是有了一種為了朋友兩肋插刀的衝動。
「好,一切都靠你了,你自己也要當心一點,長生殿的這幫人不同於其他武者,他們過得是刀口舔血的日子,遇到敵人出手就是殺招,決不會留一點餘地。」柳承叮囑道。
陳久林眼皮跳動幾下,手心也冒出了冷汗,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又說得太滿,現在想收回也不行了。
長生殿的人確實不是好惹的,個個都是殺人如麻的兇惡之人,出手狠辣無比。無論對手是何身份,背後有什麼勢力撐腰,他們都不會在乎。
「我會注意。」陳久林無奈地點頭道。
柳承又向他交代了幾句,然後盤膝坐在一旁,開始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雙手連續掐出幾個手印,而後向著虛空一指,空中的無形氣息當即微微波動,柳承目光一凝,張口吐出一股血霧,將那波動的無形氣息全部包裹在其內。
過不多時,血霧漸漸凝聚,在空中形成尺許長的血色細劍,通體血光流動,猶如一柄稀世寶劍。
柳承目光火熱地看了一眼空中的血劍,旋即掐出一道手印,朝血劍指去。
一道青光驀然飛出,一閃即逝地沒入血劍之中。
「去!」
隨著柳承一聲沉悶地低喝,血劍驀地顫動一下,光芒大放之後,劃破虛空飛向遠處。
血劍的速度極快,眨眼間就消失不見。
「這是什麼寶貝?」陳久林驚得目瞪口呆,這種奇怪的寶貝,他此前從未見過,因而對此十分的好奇。
柳承目不斜視,盯著血劍消失的方向,低聲說道:「什麼寶貝都不是,只是一口血。」
一口血居然能變為閃著精光的長劍?
陳久林感到不可思議,還想刨根問底兒,卻見柳承目不轉睛凝視著遠處,一副心無旁騖的樣子。
他識相地閉上了嘴巴,不再細問。
出於好奇,他也循著柳承的視線看向半空。
半空中有幾隻鳥兒撲楞著翅膀飛來飛去,好像是被什麼東西驚擾了似的。除此之外,陳久林沒看出半空中有什麼值得在意的東西。
柳承眼中光芒閃爍,同時腦海中出現一幅幅虛幻的畫面,那是神識感知到的血劍的畫面。
「不錯,就這樣,只要到了無痕身邊,我就能壓制楊鎮!」
距離柳承太遠,單靠靈心無法讓無痕施展出陣法的威能。所以,他才想出利用血劍施展陣法。
血劍是由他體內的本命元力和真元凝聚而成,具有非常奇特的能力,可以將他結成的手印和真元精血傳送到無痕身旁的大陣上。
只要飛劍成功到達無痕身邊,將那口真元精血灑在大陣上,柳承就可以操控大陣壓制楊鎮。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無痕就能有脫身的機會。
不過,這樣做也是有代價的。
要知道,真元是滋養奇經八脈的,真元損耗得越多,奇經八脈就越脆弱。
武者鍛煉肉身,最重要的便是鍛煉奇經八脈,只有奇經八脈中的真元增加,肉身的強硬程度才會有所提升。
柳承的奇經八脈還比較脆弱,短時間內連續抽取真元精血,很可能會影響自身的修為,甚至於影響到自身的壽限。
「我這次連續損耗真元,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自己的壽限。」對於自己連續抽取真元精血,柳承自己也是有些擔憂。
如果他還是修士的肉身,持續凝聚真元抽取精血,並不是什麼大事,畢竟修士修煉後的肉身不同於普通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然而,如今的他並不是修士,只是一個普通的武者,且從未修煉過凝鍊真元的功法,今天連續從真元中抽取精血,勢必會對肉身造成損耗。
之前他的修為從煉體七層跌落到煉體六層,正是與此有關。
當然,若不是今天的情勢太過兇險,他也不會做這種事情,畢竟,修為降低就意味著實力降低,沒人會心甘情願地做一個弱者。
「糟糕!」
突然,腦海中的畫面,就像撕裂成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