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只管把心放到肚子裡頭,什麼都不用想,只要老老實實按我的吩咐行事,我保管你們沒事。」尚姓武者小聲說道。
「你小子騙鬼呢?真當老子跟你們一樣蠢呢!」
柳承心中暗自腹誹,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
對方人數太多,此地又是在長生殿弟子的眼皮子底下,稍微弄出點動靜就會引來一群人,這對他沒有好處。
所以,柳承不打算在這裡與他們翻臉,等登上雷音山山頂,再和他們算賬也不遲。
旁邊的陳久林,見尚姓武者不願多說,也識趣地閉上了嘴巴,臉色一沉,面如死灰地盯著柳承。
要不是碰上柳承,他也不會被人抓到這裡來,一想到過會兒就可能稀里糊塗地去送死,在心裡把柳承八輩子祖宗全都罵了一遍。
陳久林直勾勾地瞪著他,一雙黑眼珠子像刀子一樣閃著陰冷的寒芒,就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似的。
看到此景,柳承沒來由得打了一個激靈,心中不免有一愣,這兔崽子這是什麼眼神啊,莫非是怨恨自己不成?
柳承隨即抬起手來,在他眼前晃了晃,想要藉此分散他的注意力,豈料他根本不為所動,仍舊死死地瞪著自己。
這傢伙簡直是非不分!
見陳久林這幅不知好歹的模樣,柳承也不願再搭理他,畢竟,冤有頭債有主,陳久林要恨也應該是恨尚家,是尚家的人抓了他,而不是他柳承。
「這就是你說的比抓凶獸強?」陳久林面無表情地看著柳承,冷冷地說道,「要是你早聽我的,現在都能抓不少凶獸了,不說賺二十塊元石,最起碼兩塊元石已經賺到手了。」
兩塊元石?
陳久林的話一出口,不僅柳承愣在那裡,就連尚家請來的那七個幫手也一臉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這個煉體七層的武者實在是個奇葩,人都要死了,居然還在算計兩塊元石,那七個尚家的幫手想不明白,這種財迷心竅的人居然也能成為武者。
緩過神來後,柳承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伸手掏起了掏耳朵。
然而,當他看到旁邊幾人都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向陳久林後,他立刻明白過來,不是自己的耳朵有問題,是陳久林的腦袋有問題。
堂堂的煉體七層武者,講到兩塊元石的時候,眼睛竟然在放光。可見,這陳久林財迷心竅到什麼地步,隨便兩塊元石就能滿足他。
俗話說得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陳久林也算是個明證了,為了賺元石,他動了跟柳承闖雷音山的心思。可惜的是,天不遂人願,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是被人強行帶到雷音山,而且還面臨一個死局。
元石是賺不到了,就連一條小命也眼瞅著要搭進去了。
落到這種局面,他怎麼能不恨?
最讓他生氣的是,都到了這種地步了,柳承還像無事人一樣,臉上看不到半點擔憂之色。
「兩塊元石算什麼,雷音山上到處都是寶,只要咱們找到靈草還愁賺不到元石?一株凝血草值多少錢,你難道不知道?別說二十塊元石,就是兩百塊元石也買不到,你就等著發財吧!」柳承蹲在地上,慢慢挪動著步子,湊到他面前,壓低嗓音說道。
陳久林白目一翻,冷哼道:「都快死了,還賺什么元石?」
「尚大哥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只要老老實實聽他吩咐,就不會有什麼事情。你就放心地聽尚大哥吩咐,千萬別動歪腦筋,雷音山到處都是長生殿的弟子,你就是想跑也沒地方跑。」柳承鄭重地說道,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右手在陳久林肩頭拍了兩下。
這是在給陳久林提醒,若是陳久林還不明白,柳承就無能為力了。
「你們兩個都給我乖乖地安靜下來,要是外面的守衛被你們引過來,我就先殺了你們兩個。」尚姓武者一臉的怒意,沉聲說道。
聽聞此言,柳承眼中閃過一道陰狠的光芒,瞬間又消失不見,他回頭沖尚姓武者淡淡一笑,一言不發地坐到身旁的樹幹下,微眯起了眼睛。
想要殺柳承的人不少,但真正敢光明正大對他出手的人並不多,尚姓武者敢如此威脅他,柳承心中自是不悅,對這尚姓武者已然是動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