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聽到頭頂上方傳來巨大的轟鳴聲,她勉強抬起頭,看到黑暗中一個巨大無比的鐵塊正在轟然落下,林雪不由得驚叫了一聲,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項宏猛地沖向林雪,扔掉匕首撐起雙手,在千鈞一髮之際,將巨大的鐵塊撐在半空。
數千公斤的鑄件再加上巨大的動量從上方湧來,項宏悶哼一聲,身子微微屈下,隨後大吼一聲,將巨大的鋼鐵鑄件撐穩,隨後猛地扔向一邊。
「轟!」
巨大的鑄件砸在地面上,發出巨大的撞擊聲,整個廠房都在微微搖晃。
幾乎在項宏扔飛鑄件的同時,王奎從側方飛起一腳將他踢飛。
項宏整個人向後飛出,重重的撞在一根柱子上,立柱被他撞得劇烈晃動,大片的塵土從上方落下,昏暗的空間中更加難以視物。
王奎用左手從地上撿起野戰刀,橫在林雪脖子上,獰笑著說:「野獸就是野獸,雖然兇悍,但智商太低,你的行動都在我的預料中。舉起手走過來,不然我現在就割斷她的喉嚨!」
王奎話音才落下,突然他身側的虛空中兩道風刃悄無聲息的一掠而至,擊向他的雙眼!王奎只覺得一陣風從臉上吹過,隨即雙眼一痛,變得一片漆黑!
王奎以為這處廠房中不能使用電子儀器,項宏就無法施展那些奇怪的技巧,可惜他無法理解,項宏的風刃是法術,再加上四周灰塵影響視野,這才讓項宏一擊得手!
「啊!」雙目突然間被風刃致盲,王奎頓時放聲狂吼。
就在這一瞬間,項宏已衝到王奎面前,一腳將他踢飛出去。隨後項宏彎腰從地上撿起黯雷,割斷了林雪身上的繩子。
項宏扶著林雪站穩,對她說:「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女士不宜觀看,你先出去。」
臉色蒼白的林雪木然的點點頭,踉蹌的向廠房外跑去。
目送林雪跑出廠房大廳後,項宏走向畏縮在黑暗中的王奎,淡淡說:「只剩我們兩個人了,繼續吧。」
王奎發出夜梟一樣的笑聲,沙啞著嗓子說:「你為什麼還能用出這些小花招,所有的電子設備應該都失靈了!」
項宏搖了搖頭說:「風刃是法術,不是電子設備,很難和你解釋清楚。」
「法術」王奎用手擦去臉上的鮮血,勉強睜開眼睛望向項宏,臉上滿是狂熱之色:「你果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帶我走吧,帶我去你們的世界!」
項宏微微楞了一下,想不到王奎的感覺這麼靈敏,他聳聳肩:「不好意思,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王奎用左手緊握野戰刀,話語中夾雜著沉重的呼吸聲:「我早就發現你和其他人不一樣,這個無聊的世界不可能產生你這種戰士,我想要去更有趣的世界,帶我去你們的世界!」
項宏輕笑了一聲,黯雷在空中划過,帶起一陣銳鳴:「車上沒你的位置,也不會有哪個世界歡迎你這種變態,你還是安靜的死在這裡吧。」
昏暗的廠房中,再次響起叮叮噹噹的刀刃撞擊聲,王奎右手廢掉,只有用左手握刀,勉強抵擋。
項宏臉色陰冷,黯雷在空中上下翻飛,留下大片殘影,王奎跟不上項宏的速度,片刻間身上又多出五六道傷口。
項宏故意避開王奎的要害,而是把攻擊位置鎖定在眼瞼、臂彎、頸項這些薄弱處,即便是築基實驗體,這些位置也要相對薄弱些。
一刀、又一刀,每一刀下去,就會有鮮血飛濺而起,王奎就要發出一聲哀嚎。
「夠了!」
王奎呻吟著向後退去,他此刻渾身浴血,已經成了一個血人,大量的血流入眼睛,阻礙他的視線,他只有本能的胡亂揮刀,抵擋項宏凌厲的攻勢。
「這場聒噪的戰鬥該結束了。」項宏一進身轉到王奎身側,伸出左手架住他的身體,右手的黯雷划過虛空,重重刺入王奎的肋部,刀鋒刺破皮膚,划過肋骨,刺入內臟。
王奎猛地一陣劇烈掙扎,但大量失血迅速帶走了他體內的力量,片刻後項宏一鬆手,王奎的身體就像一堆爛泥一樣癱軟在地,只剩下偶爾微微的抽搐。
「你和我一樣,明明是野獸,為什麼要裝成人的模樣」奄奄一息的王奎躺在血泊中,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對項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