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了?害怕了就直接認輸啊!」龍政麟的話一下子便將張永進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他迅速地將矛頭對準了龍政麟,冷嘲熱諷道。
「簡直就是逗比,賈大師一句話便讓他飄飄然,完全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賈大師簡直太厲害了。」
薛仁飛跟胡萬軍斜睨了唐修一眼,臉上滿是譏諷的神色。
唐修對張永進等人的嘲諷置若罔聞,他跟賈銳道對視了一眼,然後便拿起骰盅晃動起來。
唐修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勝過無數句話。
當唐修開始晃動骰盅的那一刻,張永進、胡萬軍跟薛仁飛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便是臉上的笑容也同時僵住,那模樣要多尷尬便有多尷尬。
以他們幾個人的身份,平時走在大街上跟唐修相遇,他們根本懶得多看唐修一眼。
可是如今他們主動跟唐修說話,卻被唐修給無視了,這簡直比打他們耳光更讓他們難受。
偏偏礙於賭博的規矩他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所以他們心中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讚賞地看了唐修一眼,賈銳道也拿起骰盅搖了起來。
房屋中瞬間靜謐無聲,只剩下了兩個骰盅跟骰子的劇烈碰撞聲。
一會是艷陽滿天,一會又是狂風暴雨。
一會是風平浪靜,一會又是驚濤駭浪。
……
隨著賈銳道跟唐修手腕的震動,房屋中的聲音也是一陣急、一陣緩、一陣輕、一陣重,眾人的心也是一上一下的,滿臉的緊張。
賈銳道跟唐修都緊緊地盯著對方的眼睛,並沒有去留意自己手中的骰盅。
當房屋中眾人近乎窒息時,只聽得「砰」地一聲悶響,賈銳道跟唐修同時將手中的骰盅倒扣在了桌子上。
「你先,還是我先?」賈銳道看著唐修,微笑著詢問道。
「還是賈大師先吧。」唐修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恭敬出聲道。
兩個人剛才雖然是在交戰,更多的卻是在交流,到了最後,兩個人甚至進入了一種相互伴奏的境界。
一番交手下來,兩個人不僅僅加深了對彼此的了解和熟悉,同時也結下了深厚的友誼,算得上是惺惺相惜。
聽到唐修的話,賈銳道的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四點……不,六點。」想了半天后,賈銳道說出了一個數字,只是這個數字說完之後,他瞬間又改了口,臉上也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清楚地將賈銳道的反應看在眼中,張德芹等人不由愕然,
張德芹等人對於賈銳道的賭技有著一種近乎狂熱的崇拜和信任,他們也目睹賈銳道上演了一幕又一幕的賭場神話,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賈銳道會在賭場上有拿捏不定的時候。
可是現在,他們看到賈銳道猶豫了,而且賈銳道居然在一個圈外人、一個賭場新人面前猶豫,這讓他們下巴跌落一地。
「賈大師確認不改了?」唐修並沒有立即揭開骰盅,而是滿臉玩味地問道。
「你……不改了!」賈銳道被唐修一句話給噎得差點沒背過氣去,不過想了想自己剛剛看到唐修時的倨傲和無禮,他又忍住了內心的怒氣。
「賈大師,抱歉,你猜錯了。」唐修很想再給賈銳道一次機會,不過他卻害怕自己這樣做會傷害賈銳道的自尊,所以他很大方地揭開了骰盅。
當唐修揭開骰盅的剎那,賈銳道的臉色不由變得煞白,身子也是一陣搖晃。
因為唐修骰盅內的六枚骰子竟然疊成了一根柱子,只有最頂端的骰子顯露出了點數,其餘的骰子點數全部被遮擋。
按照骰子遊戲規則,當骰子重疊時,則計算最上面一枚骰子的點數,此時唐修的骰子最頂端點數赫然是四。
也就是說,賈銳道剛才猜點數時,他第一次猜對了,不過他第二次卻猜錯了,偏偏他還堅持了錯誤的答案。
「老夫縱橫賭場多年,除了剛開始學藝的那些年輸過,這十幾年在雙慶省沒有碰到任何對手,今天老夫算是領會到了後生可畏這四個字的真正意思。」賈銳道盯著唐修看了半天,然後轉身就走。
直到賈銳道走到門口,張德芹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