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情義
那些少年,抄完石壁上的口訣後,大部分都先後離開了此處。
但一直到下午時分,葉鳴天等幾人都牢牢的圍住木易,不讓他接近石壁。
就算木易能透過縫隙遠遠的瞟上一眼,也只能看到零星的幾個文字,根本不能得到整套的口訣。
木易卻也不敢和他們發生衝突,否則執事師兄一定會將責任退到木易頭上,他肯定就要被逐出平海宗了。
木父好不容易將自己送入了平海宗,母親留下的玉鐲還沒有贖回,木易怎麼甘心就這麼離開!
這激起了木易那股不服輸的犟脾氣,只要有一線希望,他也要堅持下去。
「木易師弟,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否則天黑前難以趕到雜役堂。」執事屈師兄向木易說道。
木易長嘆一聲,默默的點了點頭,放棄了抄下口訣的念頭。
葉鳴天等人則是興高采烈,仿佛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屈執事帶著木易,回道了木屋住所,木易將包裹收拾好,意欲和趙亮道別,卻也找不到趙亮。
「算了,也許他剛好離開。」木易心中一涼的說道。
但他也明白,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趙亮若是有意迴避他,也是情有可原。
木易跟著屈執事下山,當然,並無人相送。
一路上,木易默然不語,屈執事倒是口中念念有詞,無非就是責怪木易犯錯,害他要多走這一趟山路。
走了二三個時辰,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寬闊山谷中,這裡的房屋明顯要破舊許多,顯得年久失修,房屋四周,甚至還有一片廣闊的農田,只是田裡的莊稼,木易都沒見過。
「這裡倒是和寒鴉島的小漁村有些相似。」木易苦笑一聲,兜了一圈,自己終究又回到了這種環境。
屈執事帶著木易找到了一個抽著大菸袋的五十來歲的老頭,告訴他這是善藥堂受罰的外門弟子,將會在此呆上三年,受雜役堂驅使。
「這麼點大的孩子,能幹些什麼!」老頭搖了搖頭,「雜役堂都是吃力的苦差事。」
「他若是幹不了,你就派人知會我一聲,正好可以遵循師命,將他逐出本宗,省得日後他壞了我善藥堂的名聲。」屈執事冷哼一聲說道,然後便離開了這裡。
就這樣,木易來到了雜役堂。
後來木易才知道,這老頭姓呂,因為常年背著一桿大煙槍,人稱呂老煙。原本呂老煙也是一名外門弟子,後來犯錯受罰來到了雜役堂,想不到在雜役堂一呆就是二三十年,如今是雜役堂的執事,管理著雜役堂百餘名長工。
雖然掛著執事的名銜,但呂老煙也只是比雜役堂的其他人每年多領幾兩銀子,該乾的活,一點也不少。
呂老煙找到了一間無人居住的木屋,讓木易住在這裡。
聞著嗆鼻的灰塵霉味,看著從破漏的窗戶中灑入房間的月光,木易陡然間悲從中來,忍不住抽泣起來。
但也只是一會,木易就止住了啼哭,擦去淚花,捲起衣袖,點起呂老煙留下的那盞油燈,開始整理打掃房間。
收拾好後,他打開包袱,取出換洗衣衫,準備休息。
「咦!這有幾張薄紙。」
木易一愣,發現自己的一件衣服中,藏著幾張摺疊數層的白紙,上面墨跡斑斑,似乎有不少文字。
這包袱木易每天都要打開至少一次,顯然這些紙張是最近才放入包袱中的。
借著油燈,木易翻開白紙,細看上面的文字。
「木師兄,這是師父留下的口訣,我抄的匆忙,希望沒有出錯。你看完記住後,趕快把紙燒了。今日不能送你,希望我們三年後靈草峰再見!」
抬頭是簡短的幾句留言,卻沒有落款署名,但木易認得這字跡,正是出自於趙亮。
留言後的文字,言語簡練,頗為深奧,正是功法口訣,密密麻麻的,足有三四張紙,千餘文字。
「謝謝你,趙師弟!這份情義,我木易一定會銘記終身。」木易心中一暖,十分感動。
雖然趙亮只是將口訣抄寫了一遍,不算特別費事,但對木易來說卻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