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卷卷被伏息長老狠下心安排去辟穀了,沒成功辟穀前不得見任何人。要不然慕夕辭還能問上一問。
關鍵時刻。沒有何卷卷這個八卦包打聽,也是件頭疼的事情啊。
不過這兩年,說她是昏睡過去,其實也不全是。
也許是因為差點被奪舍的原因,她的意識一直處於一種游離狀態。偶爾會回歸正題,醒過來那麼一會。可要不了多久,又會因為精神無法集中而繼續游離下去。
所以大部分時間的她,就像是一個植物人一般,能呼吸能汲取靈氣,但就是不能自己控制自己的意識和身體。
直到某一天,她發現自己腦海中的有一股清涼的水流划過,穩住了她的意識。讓她在一片虛無中找到了落腳點,逐漸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
她這兩年就好比在一間密室中,干對著一扇門。
她知道通過這扇門,她就能醒來,可她就是找不到關鍵所在一直躊躇不前。那股清涼的水流就如同送來了鑰匙一般,讓她瞬間打開了大門,奪回了對身體的掌控。
不湊巧的是,她那會剛醒就碰到了八卦心切的何卷卷。那時候的她腦中渾渾噩噩的,就順著何卷卷的話把秘地中的故事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誰知道一時傷神,又多昏過去兩個月。
說起來,何卷卷可是欠了她一筆八卦費啊。慕夕辭咬了咬牙,決定下次見到時,將這八卦費折成丹藥,好好敲上一筆。
至於慕家。
她是很想回去,看看姆媽現在怎麼樣了。
雖然在四派合比前,何卷卷曾經同她說過姆媽的大致情況。可這麼多年沒回去了,她真是恨不得立刻就飛到姆媽身邊,看看姆媽現在如何了。
她的乾坤袋中還有給姆媽治病的延壽草,她是真的很想念姆媽……
可是她還沒弄明白慕夕天最後的處理情況,這樣貿貿然回慕家可能又會陷入被動的局面。而且,她沒忘記自己答應過靈老,將那半截木塤帶給藏經閣的苗主事。
思來想去,慕夕辭還是決定先回她的明心居。
她如今一朝回來,處理的事情何止一兩件。其他不說,她如今不能發動神識,總歸將這兩年的昏睡的修為鞏固一下,才是正道。
慕夕辭就這麼帶著一點暈眩,踏著白素靴緩緩地飛向自個的明心居。
她這幅樣子,任誰看到都不會相信。這飛起來跌跌爬爬的女修,居然是傳說中四派合比的魁首、能在秘地里築基的第一人、風長老名下的天才弟子。
而此時的雲海之上,卻突兀地站著兩人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這兩人,一人紫袍闊肩右手拖著一方寶塔,一人青衣負劍左手卻拿著一個布口袋。
青衣人微微動了動眉,轉頭詢問身邊之人:「你說,會是她麼?」
紫衣人幾乎沒怎麼思考就脫口而出:「我看不像。」
「兩年了,如果她是那人的話,想必已經露出了痕跡。」
「正是。」
「既如此,我們就去下一處預言地吧。」
「走。」
紫袍人當先將寶塔向空中一拋,不過轉瞬間一青一紫兩道身影,已消失在雲海之上。
而三清閣中卻沒有一人感知到,這二人的出現與離開。
仿佛從來都沒有過這兩個人的痕跡。
——
「明心居倒是一點沒變啊。」慕夕辭感慨地推開明心居的大門,發現裡面乾乾淨淨不見一絲灰塵。
想必是這期間有弟子來打掃過這屋子。屋子裡還是那邊明亮寬敞,沒有什麼雜物,就那麼幾把椅子一張桌子,卻看得慕夕辭心頭一熱。
她總算是回來了。總算是回家了。
比起慕家,這裡才讓她感到安穩和親切,雖然只有她一個人,卻如同她自己營造的一個小小的家。
沒什麼人,也不那麼溫馨,卻能時刻溫暖著她。如同大海中的燈塔,一直指引著她回家的路。
回到自己的起居室後,慕夕辭又是一陣長吁短嘆。雖然上面沒有灰塵,她卻是又施了一個小滌塵術,順便動手將屋子裡的東西整理了一下。
自櫃中取出一個白玉的瓶子,她順手就將半路上采的幾朵鮮花插入其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