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磊使出渾身解數,人家買大他買小,人家買小他買大,幾場下來,總也賺了三十多兩銀子,想著自己出來,只是為了打探情報,查實這些賭鬼,酒鬼,到底是不是秘密總壇的人,他們是從那裡出來,不是為了賭錢,於是停止下注,兌換了銀子,揣進懷裡,走出賭館。
他又來到了對面街上的酒館,要了幾碟小炒,一壺嶺南春靚酒,津津有味地飲了起來,儼然是一個總壇小頭目的角色。
這時天色尚早,正是二更時分,酒館裡飲酒的人不多,大多數的賭鬼都是四更飲酒,五更撤離,回到總壇睡大覺。
方磊一連飲了十多杯後,看見酒壺幹了,碟子裡的菜餚也所剩無幾,便結了賬,走出酒館,直向街北口走去,路過客棧時,也不停下腳步敲門,他想趁著這班賭徒尚未撤離三番鎮之前,進大山里詳細觀察一番,看能否找到地道的入口處。
當他走進一條山道時,發現後面有條黑影,正在跟蹤著他,走了一段路後,他突然一閃身,進入了叢林之中,運起神目,看見那人轉身向山上走去。
方磊決定來個反跟蹤,看看那個黑影到底是何方神聖,此刻的他,得意地想道:哼!你想跟蹤本公子?現在變成我跟蹤你了。
他立刻運起輕功,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面,到了半山腰,借著朦朧的月色,清楚地看見,那黑影走進了一個黑咕隆咚的山洞裡,他的心中,直覺一陣興奮,莫非這就是總壇的入口?
也是藝高人膽大,他也走進山洞,只想著跟蹤這個黑影進入總壇,了解裡面的真實情況後,再調集大批人馬,徹底地剿滅他們。
可惜事與願違,走了幾丈路時,他無意之中竟觸動了機關,身後不遠處,「隆隆」聲響過後,從洞頂上落下了一顆顆的大石頭,堵住了洞口,想返身出去,已經是不可能了。
這時,那黑影也走到了山洞的盡頭,點亮蠟燭,脫下夜行衣,然後扯下頭套,方磊一驚:原來這個黑影,竟是從西域過來的一個頭陀。
那頭陀看見方磊中了他的圈套,得意忘形地「哈哈」大笑道:「臭小子!如果不是你自作聰明,來個反跟蹤,老夫還真以為你是從總壇出來的人呢?這次可露出破綻啦!」
從他對本地話的熟悉程度,方磊估算得出,這個頭陀在這裡,起碼已經待有十來年了,馬志飛這個狗賊,十多年前就開始在這裡建立總壇,真是煞費苦心啊!
方磊鎮定地說道:「那又怎樣?等下滅了你這個老賊,本公子就可以順利地從這裡進入總壇,剿滅你們這些惡賊!」
那頭陀冷笑道:「你以為這裡就是進入總壇的暗道?真是一個門外漢啊!」
「可不是嗎?」方磊卻不敢肯定了。
那頭陀說道:「當然不是啦!這裡只不過是一個暗哨,老夫守在這裡已有十來年,不知發現了多少愛管閒事的江湖人物,最後令他們客死山中,成了野獸的美餐,看來你這個小白臉,很快就會成為它們的腹中之物了!」
「既然本公子即將成為野獸的腹中之物,那你就把進入總壇的地道口告訴我,又有何妨?」方磊說。
那頭陀也不傻,說道:「這是最高機密,那能告訴別人?但見你已經是個將死之人,透露少少也無妨,這裡一共有五個入口,剛才你走的小道旁邊,就有一個,只可惜你沒有機會去查找了!」
說時,突然從下榻處拖出一根重逾百斤的禪杖,雙手抓住,用盡內力抖了幾抖,那些掛在杖頭的銅鈴,也亂響了起來,借著洞壁的迴響,震耳欲聾。
方磊在虎跳崖時,曾練過「成仙訣」,能用意念控制自己,迅速地進入忘我的最高境界,這「鈴鈴」聲,根本干擾不了他,如果是一般的武林之人,耳朵早就被震聾了。
那頭陀使出的這一招,近乎「虎吼功」,雖然沒有「虎吼功」的聲音那麼大,但這「鈴鈴」聲尖脆刺耳,震得耳膜發饋,有一種難忍的撕裂感,令人頭暈眼花,站立不穩。
他看見方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心中也是一凜:如果這個年輕人如果不是聾子,就是一個內功深厚的小伙子了,他的年紀這麼輕,不象是個聾子,但也不象是個內功深厚的人呀?
「你是不是從清風寨過來的人?」那頭陀突然問道。
在總壇中,很多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