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捉弄了童藥仙后,便拉著花落雁到一邊,不知道在詢問著什麼,不過看其神色,似乎頗為不愉。
童藥仙朝小蝶看了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便進了屋子裡,恭敬的站在江懷海的身後。此刻,江懷海正在治林晚風的氣亂之症,隨著他不斷在林晚風身上的拍打,林晚風身上亂氣所形成的小包均告消失,而後者的神色亦漸漸輕鬆下來,只是其嘴裡仍不斷「一人二話」。
又治療了片刻,林晚風體內紊亂的靈力都平息下來,走火之症算是暫時性的穩定了,不過這種狀況跟童藥仙治療後相似,會反覆發作,因為走火之症的根未除去。
走火之症的根,就是入魔。
走火易治,入魔難根。
不過走火是相對於入魔而言易治,如果入魔不除,走火實際也是根治不了的。
江懷海看著床榻上的林晚風,沉吟了片刻,然後側頭對著童藥仙說道:「老大,你出去。」
「是,師傅。」童藥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然後走出了房間,出門的時候又聽到師尊讓他將房門帶上,於是他又關了門。對於師尊今日的舉止,他頗為好奇,因為師尊為人聖賢,過往醫治病人之時,他從不遮避,不知道今日怎麼讓他迴避起來了。
帶上房門之後,童藥仙就守在門外,避免師尊施術之時被人打擾,同時,他豎起了耳朵,緊緊聆聽著屋子裡的動靜。
林晚風老著聲音說:「孩子,今日跟我在大河中擺渡罷。」
林晚風沉默了一會兒,道:「公爺,你怎麼愛看天啊,」
林晚風老著聲音說:「孩子,不是看天,而是身在幽冥,憂傷的看著人世間,那裡有我的牽掛。」
「還是鐵木嶺嗎,」林晚風問道。
林晚風沉默著。
林晚風又道:「可是,我找不到鐵木嶺,也找不到回到人世間的路了。」
這時,有一道古怪的聲音插了進來,道:「只要有心,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通往陽世的路,就在你眼前,只要你看得見,就能上得去。」
「誰,」林晚風老著聲音冷喝道。
「陽世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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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藥仙一臉的古怪之色,如今他明白了為何師尊要讓他出來,因為房間裡除了林晚風的一人二話,竟還有另外一種聲音,而且那聲音似乎帶著幾分慈悲,令人不由自主的去相信,他情知,他聲音是師尊發出的。只不過,此時的師尊似乎融入了少年的念境裡,化作了那冥冥之中根本不存在的「陽世引路人」。
童仙藥古怪之餘,心裡又升起敬仰之情,心裡若有所悟,藥術藥術,藥是引,術是法,有引有法,方才是藥道大境,這一悟,童仙藥的藥道境界又提升了一些。
便在這時,房間裡陡然放出了一陣白色的豪光,將屋子裡映得雪亮。
童藥仙不知道發什麼了什麼事,不知道當中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故,又不好打擾師尊施法,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花落雁和小蝶的目光被這裡吸引了過來,怔怔的望著雪亮的屋子。
這種光景並不長,不多時便消逝了。
又過了不久,江懷海開門而去,神情並未多麼疲憊,只不過其一副不思其解的樣子,昏昏然便關上了門。
「聖醫(江大叔),他(少爺)怎麼樣,」花落雁和小蝶同時問道,兩者神情都帶著幾分焦急。
江懷海一醒,望著兩個少女,微微一笑,道:「醫治頗為順利,不過近日他的神損耗頗為利害,怕是需要好一陣子的休養,此時已經睡著了,不要去打擾他。」
兩女同時鬆了一口氣。
驀然,江懷海嘆息了一聲,道:「另外,他體內有道傷,此事,老夫也力不從心了。」
道傷。
這兩個字仿佛一道閃電劃破蒼穹,震動世間,也震動著人心。
花落雁本就知道,此刻聽到江懷海也無能無力,便臉色有了幾分蒼白。她知道,道傷對於修士而言,那是一場什麼樣的災難。而小蝶,方才也從花落雁之處有所了解,並且將林晚風受了道傷的大概因果也有所了解,不由咬牙切齒的憤然道:「葉婉柔,賤人。」
一語出,驚四座。
童藥仙呆呆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