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蕪心急如焚的挎著昏迷不醒的凌皓傑,腳底生風般的御劍趕到竹苑,也顧不得什麼男子寢房還是女子寢房,到了凌皓傑門前直接大腳一踹,見門打開後,風風火火的就進了去。
將凌皓傑在床上放平躺好後,程思蕪又忙活著弄熱水。凌皓傑受傷流血的後腦程思蕪已經包紮過,這會兒她也不知道能做什麼,只知道自己的心七上八下的,跳的極厲害。雖說凌皓傑從前也並非沒受過傷,可許是她如今懷有身孕的關係,心卻如何都無法平靜下來,一直在不停的顫抖著。
「二師兄,你不能有事,不能,不能……如果你有了事,我怎麼辦,我們的孩子怎麼辦……二師兄……」程思蕪喃喃的這般碎碎念著,手放進滾燙的熱水裡面洗錦帕,都沒有一絲灼熱之感,她的一顆心都系在了凌皓傑身上。
「瘋了是不是。」隨後而來的風花飛見程思蕪的手一直在冒著騰騰熱氣的水中洗著什麼,而她未碰到水的肌膚都開始變得通紅,他立即抓起程思蕪的手臂就從水中拎了出來,但見她的雙手已經完完全全的紅透了——而程思蕪這會兒才覺得自己的手疼的緊,不由得緊蹙了下眉頭。
「照顧這傢伙一個還不夠,你別給我多添事端。」風花飛白了程思蕪一眼,走到床邊的工夫,微微抬了下凌皓傑的頭,但見那纏的有些凌亂的布子,他心下嘆口氣,將布子全數拆開,仔細檢查了凌皓傑後腦的傷口,後對程思蕪道,「他這傷不像是剛剛造成的,周圍還有一些未脫落的血痂。依我看,這應該是之前的傷口又摔開了。」
「那怎麼辦!」程思蕪這會兒心焦的也沒工夫計較到底是什麼時候的傷口了,只是六神無主的問著風花飛。
風花飛瞪了程思蕪一眼,一面打衣襟中拿出一個小瓷瓶,一面道,「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還不快去準備些乾淨的紗布來,抓緊清理了傷口、撒上金瘡藥,不然若感染起來,怕是幾日都好不了了!」
「是,是大師兄!」程思蕪這個時候無比的感激風花飛,儘管平日風花飛與凌皓傑關係向來勢如水火,明里暗裡的互相不搭對;可是當真的有事情發生時,風花飛竟然這麼靠得住。想來如果沒有風花飛在的話,剛剛她都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事情來。程思蕪低頭瞧了瞧自己因為熱水燙腫了的雙手,嘆口氣,趕緊去尋乾淨的紗布了。
待程思蕪從自己寢房尋了紗布,風馳電掣的趕回來時,風花飛已經處理好了凌皓傑的傷口,在那邊鎖眉等著程思蕪回來;見程思蕪將紗布遞給他,他二話不說,熟練的給凌皓傑包紮好,看著技術,倒是比程思蕪要來的好多了。一切完成後,程思蕪重新讓凌皓傑側躺好,蓋上被子,這才感激的對風花飛拱手道,「今兒都多虧了大師兄幫忙,思蕪感激不盡。」
「哼,你們少惹些事,我就清閒多了。」風花飛依舊驕傲的仰著頭,後瞟了一眼一心都掛在凌皓傑身上的程思蕪,擺手道,「你看著他就是。」語畢,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凌皓傑的寢房。
程思蕪就這樣拿了鼓凳坐在床邊,拉著凌皓傑的手,眼珠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他們相識的早,幾十年又一直在一起,很少分開過,所以凌皓傑的眉眼、臉頰、就連淚痣的位置,她都記憶猶新;從前她很喜歡撫摸凌皓傑眼角的淚痣,都說這樣的人常常會流淚,那時候她就暗暗想著,以後決不讓凌皓傑哭泣,她一定會將他保護好;可誰知,事情的發展根本不在自己的預料之內,凌皓傑究竟受了多少情苦,她比誰都清楚。
也是這樣靜下來,程思蕪才想到一個問題,凌皓傑的頭究竟是怎麼受的傷。似乎昨日白天還一切都好好的,只一個晚上,他的後腦就出現了這樣的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念起今日凌皓傑那沒精打采卻強撐的樣子,又記起玉蓁蓁與她說過的話,聰慧如程思蕪,立即恍然大悟。想來玉蓁蓁昨晚一定是約見凌皓傑,將一切都告訴了他——只是不知道這個一切,包不包括她腹中骨肉的事情?
程思蕪忽的有些坐立不安,緊握著凌皓傑的手也驀地鬆開。她轉過身,背對著凌皓傑坐著,臉上忽的呈現出一片灰白之色。如果真是這般的話,害了凌皓傑的,就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所說的保護,到頭來不過都是一場空話,自己已經成了他心裡最大的殤。
程思蕪都不知道自己這樣抱著頭窩了多久,直到感覺到有一隻手
383、程思蕪,我們成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