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冥赤努力的以雙臂支起身子,卻因渾身重傷而再度倒地不起,唯有高高的舉著手,向著玉蓁蓁的方向用力;卻也是寸步南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風花飛陰沉的抽出花墨劍,後大步流星的走向玉蓁蓁身邊,高高揚起了劍,下一瞬間那花墨劍就要刺穿玉蓁蓁的胸膛!
「大……師兄。」玉蓁蓁看著昔日裡那張熟悉的面孔,忽然感覺時間回到很久以前;眼前這個面無表情的風花飛,忽然變成了帶著一臉釋然的笑容的他,他開口,語氣柔和,「玉蓁蓁,我們自盡吧。不要像那些傀儡一樣被操縱,去傷害自己的夥伴。」
「大師兄,我們……不要像那些傀儡一樣,被操縱,去……傷害自己的夥伴。」玉蓁蓁用盡全身力氣說完這句曾經出自風花飛之口的話後,風花飛高高舉著的花墨劍,瞬間便停滯半空;同時,他的眼珠開始左右亂轉,額頭上出了冷汗,似乎有什么正在折磨著他的神智一般。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幻錦氣的跳腳,不停在一旁大聲吼著,對風花飛下達命令;她知道玉蓁蓁曾經喚醒過吃了傀儡丸的風花飛一次,所以這一次,如果再讓玉蓁蓁如願,那她當真是覺得就要氣炸了。
冥赤見風花飛如此,心頭也不禁燃起了希望,表情第一次帶了些激動道,「玉蓁蓁,繼續努力的想著你們一起經歷的事情,把風花飛說的那些話再次一句一句的說給他……玉蓁蓁!」冥赤話還沒說完的工夫,風花飛得了幻錦的諸多殺人命令,已然重新恢復了冷淡,花墨劍直接刺穿了玉蓁蓁的胸膛。玉蓁蓁沒來得及說出下一句話,便已經感覺神識離自己越來越遠,風花飛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也越來越模糊;耳邊似乎聽到了雷風、冥赤以及默大王在痛苦的喚著自己的名字,可那聲音。似乎也越來越遠,她的意識變得越來越輕,像一片鴻毛,很快消失在天地間。
「哈哈哈哈……」幻錦張狂的笑聲與冥赤幾個痛苦的悲鳴形成鮮明的對比。她誇張的蹲下身子,伸出食指去探了探玉蓁蓁的鼻息,後故意對冥赤幾個道,「你們覺得,她還會活過來嗎?哈哈哈哈。不可能了,花飛的花墨劍可是一劍穿心,玉蓁蓁已經沒有了呼吸和心跳;哦對,我想起來了,她之前就是被我弄死過一次,但是居然又活了過來。其實從那次開始啊,我就開始在自己的身上找問題,這是為什麼呢?後來我終於明白了,」幻錦起身,圍繞著癱倒在地絲毫動彈不得的雷風、冥赤和絨毛亂糟糟的默大王一面走著。一面自鳴得意道,「那都是因為我沒有毀了她的肉身啊!如果我毀了她的肉身,那她就萬劫不復了。就算你們那個什麼狗屁鬼族三皇子能夠把她的魂魄找回來,她也不再是火靈之身,神州大地的五靈無法聚集,便也不會阻礙我們異獸族的大礙了。最重要的,是除了我這個心頭之恨!」
幻錦說著,尤嫌不足的又走到玉蓁蓁身邊,對著她的屍身大力的踹了兩腳。後嘖嘖有聲道,「玉蓁蓁啊玉蓁蓁。雖說比外貌比能力比地位你都萬分不及我,但你在花飛心中的地位可是威脅到了我。我那麼深愛花飛,怎麼能容許他的心裡裝下除我之外的其他女子?要怪呢,就怪自己沒投好胎。想和我幻錦搶男人的女人,可沒有一個好下場。你是這樣,未來的方泠芷,」幻錦說到這裡的工夫,特意得意的瞧了雷風一眼,「同樣不會逃過這樣的命運。」
「玉……玉蓁蓁……」冥赤黑洞一般深邃的雙眼滿含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在斷壁殘垣中,積成了一小灘;從前他從來不知道何謂痛苦,更不知道眼淚是什麼滋味,因為從未流過淚;可這一次,當眼淚沿著臉龐爬到嘴邊碰到舌尖時,他才發現,才後知後覺的知道,這苦澀的水,原來就是叫做眼淚。
「可惡,孤……孤救不了,孤……結果到了最後,孤……還是什麼都做不到……」默大王仰面朝天,只感覺那漆黑的夜空開始一點一點的下沉,他就要沉淪其中。
「才死一個而已,你們何必這麼痛苦,你們痛苦的時辰還未到呢,」幻錦卻頗有興致的點著下巴,大聲的自言自語道,「不如你們幫我想想,怎麼處理這個賤人的屍身才好呢?荊棘鞭策?烈火焚燒?大卸八塊?哎呀呀,辦法似乎有點多,要不,就一個一個的都試試?」
幻錦越說越有興致,一旁的瑾辰卻再看不下去,他不敢去對上雷風的雙眼,只能別過頭對幻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