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冷峻的環境裡,眼前除了飛刀一般迅速上下揮舞的風雪外,根本沒有任何能夠辨別方向的東西。這裡天地一線,放眼之處都是白皚皚的,沒有日月星辰,根本分不出東南西北;冥赤嘆了口氣,並不因為這裡是天界而放輕警惕,回身望望自己剛剛起來的地方,訝異的發現,那裡已經再度被風雪填滿,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痕跡。
這並不是什麼好現象,因為這就說明,即使之前他們之中的任何人在這裡走過,留下的腳印都不會被發現。而在這放眼之處皆是白雪的境地之中,冥赤第一次覺得有些迷茫了。不過迷茫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這些日子的相處,就算其他人他不信,可是默大王他是絕對的百分之百相信。如果默大王也在這裡的話,必定會努力的尋找其他人——畢竟他們之中有一個重病號玉蓁蓁,而他的靈氣在這裡完全不能運用,想必默大王的空間同樣如是。
冥赤就這樣在風雪之中頂風而行,他覺得尤為寒冷,也是打從有意識以來第一次覺得天氣竟然可以如此冰冷。他從前是錦鯉,打小便與從未離了水,又什麼時候知道過何為寒冷;即使靈魂進入凌波的身軀,凌波又是純水靈,冰與水對他來說都是最親近的,又何嘗有過這樣針鋒相對的感覺。
只是自己都覺得這樣寒冷,玉蓁蓁呢?她受了那樣重的傷,身上的血想必已經流失了大半,處於一個失溫的過程中,如果這個時候再一個人單獨處在這樣的冰天雪地中,那麼結果必定是必死無疑。這裡是天界,並非是人界,若凡人卒於天界,靈魂當即灰飛煙滅,就算他們這邊有鬼族三皇子,也是無法救回玉蓁蓁的了。
念及此。冥赤只覺得心中更加焦灼和煩悶,頭一次有了這樣牽腸掛肚的感覺。玉蓁蓁,你絕對不能死,神州大地還需要你;哪怕不是為了神州大地。哪怕是為了你腹中凌波的孩子,你也要堅強的活下去。你已經不是在主導一個人的生死了,無論怎樣,你對那個孩子也要負責!
冥赤的腳印一步一步堅定的印在沒過小腿兒的雪地中,卻又很快被剛剛刮下的風雪掩蓋上。好像從未行走於此過一般。儘管摸不清方向,儘管不能運用靈氣,他不過和一個平常人一般,可冥赤絕不會放棄;他就這樣頂著風、咬著牙一步步向前,只要他的方向沒有偏差,早晚一定會離開這裡!
天界並非處處都是這般的,對於冥赤來說,天界並不算陌生,他總也來過幾次。只不過如今他們應該處於鹿蜀的出生地,只要離開了這裡。眼前便會豁然開朗。如今冥赤只希望,風雪能夠快些停下,這樣就可以清晰的看到地上的腳印,從而判斷出其他人究竟在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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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花飛是被身體上傳來的寒冷以及耳邊狂風的怒號所弄醒的。他本來有些僵硬的身子,先稍微伸了伸,後於雪堆之中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雪之後,方才四下望去。自然,除了天地間四方的白皚皚,他什麼都看不到;那雪砸在臉上。刀割一樣的疼。風花飛咬咬牙,又活動了下手臂和雙腿,因為之前麻痹粉的作用,他現在整個人還不是很舒服。不過讓他更不舒服的事情很快來臨——他本想以雷結界遮住這些刀子一樣的雪花。可誰知道,體內的靈氣居然好像靜止了和睡著了一般,任他如何周天循環,都絲毫沒有半分靈動的意思。
這裡是哪裡?為什麼在這裡無法使用任何法術?風花飛當即便有些焦急了,畢竟對一個修仙士來說,如果不能使用法術的話。那麼便和一個普通凡人沒有任何區別——甚至在某些生活能力上,還低於凡人,因為他們平日裡用法術習慣了,忽然失去了這個能力,對一切都有一些不適應。
這裡還是異獸族嗎?不,一定不是。風花飛是修為至分神的修仙士,鼻子可是靈敏的很;這裡非但沒有任何異獸的味道,而且,連凡人的味道都沒有。這裡究竟是哪裡?照理說,不能使用法術的話,應該是在一種特殊的結界之中——風花飛努力的想了想暈倒之前的事情,好像是被鹿蜀籠罩在一陣金光中,難不成,這裡是鹿蜀製造的結界?
鹿蜀沒有必要這樣吧,把他弄到這裡鳥不拉屎又能凍死人的地方,不讓他們使用法術不說,還把他們丟的七零八落的。風花飛眉頭緊緊蹙著,自然也清楚,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其他人,一起會和才是。只是這裡連方向都分不清,風花飛伸出手臂,閉上眼睛,向著風來的方
619、最糟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