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師祖!」顧天好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面容英俊清朗,身材頎長挺拔,如淵渟岳峙般立在見不到邊際的海面上,雖然神情嚴肅,面色凝重,但是絲毫不掩其絕世風華,這樣的一個修士,這樣的結丹真人,自己何其有幸與他一起歷經這重重險境,並讓他屢屢出手相救。
在這樣的一個時刻,顧天好二十多年都不曾出現的少女心忽然泛濫了。
&持靈台清明,你眼中所見的不一定就是現實。」秦重英見面前的小弟子一雙大眼睛直盯著自己,以為是被此刻的情景給震懾住了,忙出口提醒道。
顧天好知道自己在今後可能會多一個煩惱,也許在別的女修看來是甜蜜的煩惱,但是顧天好知道自己不可以這樣,她不應該有這種情緒,有這種煩惱,在未來不確定的日子中,她有長生大道要走,有血海深仇要報,實在不應該讓她並不大的心再多承載一些不必要的東西了。
&弟子明白。」及時的,顧天好摁住了剛剛發芽的心事,將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這場必須要度過的困難中。
&是水鏡?」稍稍平緩了一下內心,顧天好試探的問道。
秦重英眼中含著一絲讚賞,道:「你知道水鏡?」
顧天好點頭,「以前練習五行法術的時候,看過一冊玉簡上有介紹,水鏡是一種高階的水屬性法術,是通過施術者強大熟練的法術和澎湃的靈力,將其他地方的海水湖水或是河水,像是一面鏡子一樣反射到施術者想到的地方。至於反射的水面及水量,是根據施術者本身的修為和法術的熟練程度決定的。而施術者本身就是那一面起到反射作用的水鏡。」
顧天好見到秦重英面色平淡,並沒有不耐之色,繼續道:「而我們所站的地方雖然看起來是無邊無垠的海面,我們站在上面雖然袍角和鞋子淨濕,但是我們並沒有用任何法術,按照慣例是不可能這樣四平八穩的站在海面上的。」
她沒說的是,她一個練氣修士,即使將所學的法術用了個遍,也沒辦法像現在這樣如履平地般的站在廣闊的大海上一動不動,之前是她修為太低,被這水鏡之術迷惑了心智,一旦冷靜了下來,先前的理智又都回來了。
而現在他們所處的水鏡術中,竟然完全反射出了一汪大海,可以想像施展這個法術的人修為是多麼的高深,法術是多麼的精煉。
&燁師祖,你看這水鏡應該怎麼破解?」顧天好說完後見到秦重英一直不說話,只得試探的問道。
秦重英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說現在你不知道了?
顧天好不由得氣結,她一個小小的練氣修士,知道高深的水鏡之術已經算是博聞強記了好不好,他要求真的不能太高。
不過秦重英倒也沒為難她,看了她一下就給出了答案:「不要動!」
不要動?顧天好尋思著這三個字,看秦重英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只得自己絞盡腦汁的去想,反正他說不要動,只能這樣站著,倒也不耽誤事。
不要動,不要動,顧天好嘀嘀咕咕的念著這三個字,忽然她臉色一變,小心肝都要顫了出來。
秦重英見她變了臉色,淡淡的問道:「想出來了?」
&顧天好覺得自己全身都要僵硬了,連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青燁師祖的意思是,現在只有我們腳下站的這塊地是玉階,而其他的地方,這海面上的所有地方其實都是萬丈深淵。」
玉階的長度寬度是有限的,顧天好當時目測了一下,兩個人站上,幾乎就不留什麼空餘的地方了,而水鏡反射出的海面是假的,只是這個世界不知何處的一處場景,而他們所在的地方仍然是石洞中的問仙階,所以除了他們腳下的方寸之地是玉階所在,其他地方皆是懸空,一旦踏空,他們將直接墜入深淵。
至於他們腳下的感覺並不像之前其他玉階那樣的凝實,這就與這水鏡之術施術者的強大有關了,他不僅反射出了一汪大海,還將踏在海水上的感覺,以及海水潤濕袍角鞋子的場景完美的呈現出來了,就像二人真正的踏在海面上一樣。
&位前輩肯定是一位水靈根的大能,實在太過強大!」顧天好即使在這樣緊張的時刻,還不忘捧一捧那個可能隱藏在暗處的前輩,想著那位前輩要是聽到自己恭維,說不定就網開一面,讓她們通過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