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喜歡被人粘著,我是說你家小徒弟。」這又不是帶孩子,哪有人願意被自己師父成天跟著,更何況,君長寧一看就是獨來獨往慣了的,在問禪峰上就沒見過她主動找誰玩過。
他話音剛落,謝蘭雍的臉就沉了下來。
月無眠感嘆,這麼直白的情緒變化他只在對方小時候見過,一邊不慌不忙的順毛,語重心長道:「你還是趁這十年捋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然後再做打算,反正只要不死,我們有的是時間。」
「她要是打算留在凡世,我有時間有什麼用!」謝蘭雍反問,幽深的眸子深處翻滾著濃濃陰雲。
「你會讓她留在凡世?」月無眠一點不信。
謝蘭雍啞口無言。
讓她留在凡世?他自己也不相信。
月無眠淺栗色眸子掃了掃遠方,淡淡道:「先把那些放一放吧,他們來了!」
謝蘭雍淡漠的抬眼望去,一瞬間所有的情緒從身上褪去,唇邊勾起一抹淺淡笑意,微微嗜血。
彼時,君長寧跟在馮琳身後正欲前往表明她們身份的靖安侯府,一路上不斷在腦海中猜測,養出嫁了四次的嫡女的侯府是什麼樣子,對她們這四個同母異父前來蹭吃蹭喝的便宜外甥女,他們又是個什麼態度呢?
君長寧微微期待。
兩個時辰後,午飯都沒吃的四人面無表情的原路返回,不約而同給自己身上施了隱身法術,簡直不敢相信師尊竟然給她們安排了這麼戶人家!
馮琳揮手在木樓里清理出一塊乾淨的地方,坐下微微喘了口氣,看著站在她面前的三個師妹也是個個劫後餘生的表情,不由撲哧一笑。
思及先前在所謂的靖安侯府遇上的奇事,話里話外打她們傍身之物的侯爺、說話夾槍帶棒綿里藏針的侯夫人、驕縱刻薄酸言酸語的嫡女、懦弱膽小無知淺薄的庶女、眼神淫邪舉止輕浮的公子、、、、、、,嘖嘖!馮琳將先前的打算拋諸腦後,決定實施第二方案。
「把之前偷懶的打算忘掉吧,咱們得想法子自食其力了,本錢就是這麼個鬼地方!」馮琳含笑掃了一圈,神態從容,絲毫不見沮喪。
本有些惴惴的另外三人也被她的鎮定感染,蘇茗抹了抹頭上薄汗,將之前被靖安侯家公子噁心得差點吐出來的感覺壓了壓,蔫蔫道:「我都聽大師,哦不,大姐的。」同母異父的姐妹呀!
諸葛青之前在靖安侯府差點犯下命案,她臉色黑得快要滴水,氣咻咻道:「大姐做主就好,只要離那一家子遠點就行!」
馮琳失笑點頭,望向君長寧。
君長寧踟躕一下,想了想道:「我倒是有一個想法,你們聽聽看,反正是只為提供我們這十年的衣食,不圖掙錢發財,也無所謂長久經營對不對?」
馮琳蘇茗諸葛青都一聽都來了興趣。
「說說看!」
說不上出於什麼心理,也許有懷念,也許想要證明自己不是那麼一無是處,君長寧將前世酒吧的概念拿來參考。
馮琳思索回味之後,眼睛一亮,大讚這個主意好。蘇茗和諸葛青也點頭附和,覺得時間上也選得妙,既不耽誤修煉也不影響出去閒逛。
入夜,馮琳和諸葛青蘇茗三個放風,君長寧催動木靈力,青綠色光波罩在這塊荒涼的角落。
枯萎腐朽的木材仿佛被施了魔法般煥發生機,簡陋的木質小樓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緩慢的變幻形狀,瘋長的草木自動圍成一個個精緻的圖案,粗大的青藤吊成一個個鞦韆狀桌椅,不知名野花攀爬在形狀不規整的木樓牆欄上,迎風搖曳。
君長寧特意將幾株喬木催生得十分高大,圍牆一般將整個院子圍了一周,柔韌帶刺的矮灌木被她絞纏起來編成野趣十足的柵欄,她特意在大門的地方豎了塊木牌,指使諸葛青長劍劈過,留待題字做匾。
整整忙活了一晚上方才大略搞定,君長寧全身靈力竟然耗費大半,這讓她十分鬱悶。凡世本就靈力稀薄,她要恢復過來還不知道要多久。
所幸馮琳三個接管了後續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她窩在特地留出來的臥房裡,倒頭就睡,只覺得這才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