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眾人整裝待發。為壯聲勢,李寬又挑選了十多名壯丁隨行,各個手執棍棒。
陳巧希望能順利救回丈夫,又擔心弟弟會出什麼差池,緊張得不行。
她本不想陳留白參與的,打打殺殺的事,他一個讀書人跟著去,萬一有個閃失,可如何是好?
但事已至此,只得讓李寬多加照顧。
李寬安慰道:「兒媳放心,我們此去,主要是跟對方談判,不會輕易動刀槍的。」
收拾完畢,隊伍出發,前往鰲來島。
江州隸屬江南地域,多水流湖泊,其中有一座湖,就叫做「鰲來湖」。
古有傳聞,說有一頭大鰲在湖中修行,吞吐天地靈氣,開竅得道,修成正果。
故得名。
然而滄海桑田,時過境遷,到了如今,那湖中島嶼卻被一夥強人給霸占了。
領頭的,名為「張強」,自稱「鰲來湖主」,專門做些沒本買賣。
其武功不俗,尤其是水上功夫,更是一絕,據說能入水潛伏半刻鐘,極為了得。
他們這一伙人雖然兇惡霸道,但與打家劫舍的賊寇又有些不同,行走在黑白之間,並不會招惹官府討伐。
而且鰲來湖的地理位置,正處於三個縣城的交界,典型的三不管。
行伍出發,陳留白的待遇不錯,坐在唯一一輛馬車的車轅上,車內有兩千五百多兩銀子,分開用三口木箱裝著。
李寬的打算,就是用這一筆錢來贖人。
更多的銀子,一時間也沒辦法籌措得起來。
再說了,道上的規矩,本質上就是「討價還價」,就看誰手裡的籌碼更好。
他認為,自己這次請動了多位名宿好手,還有王道長坐鎮,那鰲來湖主張強定然要給幾分面子,降低贖金數額,見好就收。
所以這一趟,應該是穩的。
王道長騎在馬上,其實他更想坐到馬車上,好靠近陳留白些。
此番的事,不是去降妖除魔,而是以談判為主,故而沒帶上阿狄,讓他留在道觀里看門。
昨晚宴席,王道長只敬了陳留白一杯酒,深以為憾。而今天路上,也找不到機會答話,好生鬱悶。
「道長,等此間事了,可否到我家鏢局布個法陣,請幾道驅邪護身符用?」
虎威鏢局總鏢頭高希勝趕馬上來,與王道長同行,套近乎地道。
王道長道:「好說但去年不是剛畫了十道符?這麼快就用完了?」
高希勝嘆口氣:「甭說了,這年頭,一年比一年亂,我的三條鏢路,事端不斷,越來越難走。」
王道長問:「遭遇到了妖邪?」
高希勝苦笑道:「也不知是什麼妖魔鬼怪,好在關鍵時刻,有道長的寶符發威,將它們驚走,這才躲過一劫道長,你說這世道究竟是怎麼啦?以前都是傳聞,可沒這麼近距離碰到過的。」
王道長仰頭望天,做高深狀:「貧道掐指一算,當是天地之間有大劫生,因此才會出現那麼多的妖邪,魑魅魍魎盡出,這可是不祥之兆。」
高希勝嚇一跳:「這麼嚴重?」
這時宋彬和林申也湊了過來,宋彬道:「確實很嚴重,新南巷子的蘇員外家,一家老小十多口,一夜暴斃,死狀詭譎,據說便是妖邪所為。」
林申壓低聲音:「一家死掉算什麼?隔壁的事你們應該都聽說了吧,虎狼之妖,竊位掌印,圈養滿城百姓,把人抓進牢獄內,肆意挑食,那才叫駭人聽聞。」
高希勝疑問:「不說是謠傳嗎?並非那麼回事,而是貪官暴虐而已。那宋班頭幾個,好像還發了瘋,說話都瘋瘋癲癲的了。」
林申嗤之以鼻:「但凡謠傳,必定空穴來風,有所根據。」
宋彬乾咳一聲:「這件事情府城衙門那邊已經定了性,咱們就不要亂傳了,免得招惹官非。話說回來,道長,若是遭遇妖邪,該如何應對?」
王道長說道:「其實倒不必太過於驚慌,爾等皆為武者,渾身氣血茁壯,等閒鬼物,並不敢近身來的。」
說到這,語氣一轉:「但是呢,各位都有家眷親人
24:天地之間,有大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