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奇怪的四處張望尋找了一番,石川發現黑影確實是不存在了,微微鬆口氣,他開始漫無目的緩步行走在黑色火焰之中,細細感受著黑炎帶來的火熱灼燒的感覺,汗珠大滴滴落,往往還未落到地面便被蒸發完畢。
真是熱啊,石川無意識的自語一句。
黑炎火熱的灼燒還真的是很痛啊。
火熱,汗滴,灼燒,蒸發。
火熱,灼燒。
火熱,灼燒?
怎麼會是火熱?
怎麼會是灼燒的感覺?
夢境中的石川勐然驚醒,驟然起身,黑炎雖是火焰,卻是能夠凍徹靈魂的冰寒,怎麼會如同一般火焰樣的火熱?
腦子一陣眩暈,石川努力睜大雙眼,發生在面前的景象讓他心中震動無比,遮風避雨的破舊帳篷無聲無息碎裂成無數碎片,下一刻他已經站在大雨磅礴的草原上。
緊接著,頭頂的如墨夜空,腳底的無邊草原,天地間連成一片的雨幕,這一切都如同帳篷一般開始碎裂,隨後整個世界開始破碎,無數空間碎片毫無規律的四處飛舞,石川整個人隨著破碎的世界陷入到無邊的黑暗。
黑暗只持續了短短一瞬,聲音,光線,感知又回到石川身上,兩個世界的轉換讓他一時間有些失神,石川知道此時的情況危急,壓制住錯亂無比的感覺,狠狠盯住面前不遠處開始變得清晰的人影。
「行事果決,殺招凌厲,相比較這位五行宗的高徒來說,反倒是你越來越超出我的意料了,天道循環,不平有必伸之理,以直報怨,匹夫無不報之仇,說的好。」宮裝女子繞開被石川殺招轟成一片狼藉的地面,慢慢朝著他走來。
「這就是,號稱能夠引動域外天魔的,心魔宗心魔?」仔細感受此時與之前的細微差別,石川澀聲道。
「是啊,你心中願望太過強烈,加之你我境界差距,如此我才能輕易趁虛而入,我倒想再等一會兒多休息一下,卻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破幻而出,當真是心性堅韌。」
迅速朝口中再扔入一粒丹藥,石川平復心境,冷冷問道:「一開始我便中招了麼?」
宮裝女子絲毫沒有阻止石川的意思,反而停下腳步,抬手拂去黏在髮鬢上的一片樹葉,笑答道:「啊,不是,是在你看我一眼的那個時候。」
石川記起當時自己跳下大坑時似乎出現了一個恍惚,只是當時並未在意,如今看來宮裝女子倒沒有說謊,他正是當時便中了心魔,石川不再說話,反手握住背後的長刀,凝神戒備。
說實話石川心底還有些不敢確定,因為他現在都不敢確定自己現在是不是還是身處連環幻境之中。
「我身受重傷,實力大降,你又不是易受誘惑之人,所以我在種下種子後又等了許久才見到它生根發芽,真是不容易,也真是幸運,如果再晚上一時三刻,結果就難說了。」
宮裝女子緩步上前,徐徐說道:「你真的是給了我很大的驚訝,比如說最開始時以虛幻靈體狀態存在的幻蝶,這或許是天地間唯一一隻幻蝶了吧。」
「還有隱於你體內的那一道劍意,竟然是仙尊之下第一人的清羽元君親自留存,不得不讓我聯想到你與他是否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係。」
「還有就是最後,當梵清羽的劍意被引動,你又得知我是殺死半山村村民的兇手之後,那收斂於內,卻又沉重無比的殺意,便是連我都感覺有些心驚肉跳。」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拼卻受傷也要將你拉入幻境麼?」
石川緩緩搖頭,卻又點了點頭。「你,莫不是在害怕我?」
宮裝女子微笑道:「確實如此,雖然我對自己有信心,但是,對於你心中那直刺蒼穹的殺意,還有五行宗厚土仙尊可能賜予你身後這位的保命殺招,我卻是不願硬接,因此便想要讓那道殺意與殺招提前釋放出來,現在看來,我做的很好。」
「沒想到竟然一切都是幻境,可惜我還是發出了殺招,而且是浪費掉大好的機會,放了個空招。」被石川牢牢擋在後面的任泉稍稍抬起身子,不無感嘆地道。
「不不不,你這話太妄自菲薄了吧。」宮裝女子搖頭道,「也不完全是空招,果然不愧是五行五色雲紋殺陣,竟然攻擊範圍那麼會如此之大,釋放出的力量如此剛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