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受不了康貴福的聒噪,如挑開帘子,沖康貴福腦袋上拍了一掌,不屑道:「膽就膽唄,找的理由倒是挺多。」
康貴福梗著脖子大聲辯解:「我哪裡是膽了,我只是不願無謂地丟掉性命,以前看到一本雜言上講過,壽命的結束,有很多方式,活著等死,自己找死……那叫一個花樣百出,但死是什麼?是終結,是遺忘,永久的遺忘,你能忍受連饅頭都再也吃不到的感覺嗎?」
如一下子來了興趣,追著問道:「什麼書,講什麼的?」
「還不就是書生公子,大家閨秀在一起恩愛纏綿的那些內容?哦,這話是裡面一個剪徑的盜匪頭子的,這人搶了姐上山,然後……」康貴福著還斜眼瞅了石川一眼。
周挺一聲冷哼,打斷康貴福的嘮叨,轉身對石川凝重問道:「石川,剛才下面那人你看如何?」
石川端坐在康貴福身側,聲音不見絲毫起伏,「不好,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凝丹,此人給我的感覺就是咱們四個人一起上的話,打贏估計能夠打贏,但應該是贏得勉強。」
石川罷,在心裡加上一句,當然,這是在我有所保留,沒有拼死搏殺的情況下。
周挺聽完沉默不語,後掀開車簾看看開始變暗的天色,忽然道:「康,棄車,我們加速。」
康貴福沒有絲毫猶豫,手影閃動,在兩批馬屁股上飛快地各切一掌,馬兒吃痛,沿著大路開始飛奔起來。
在馬車開始飛奔的同時,幾道人影輕飄飄從車上落下,向道路一側奔出數里後方停了下來。
周挺取出他那條御空的雲舟法器,灌入真元,雲舟慢慢變大,四人跳上雲舟,在緩緩籠罩下來的夜色中沖天而起。
剛剛飛出不遠,石川外放的靈識就已經察覺到敵人的出現,心下暗嘆一聲,敵人來的可不太巧,現在他人在半空,在周挺面前又不方便使用飛行法器,事情變得有些複雜了。
「周師兄,我們還是下去吧。」
周挺盯著石川,神色有些變化,「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
石川嘆口氣,隱瞞下他已經發現敵人蹤跡的事實,轉念間換了一種法解釋道:「弟剛剛發現一個問題,雲舟太過龐大,我們在半空中豈不是極易被有心人發現?」
周挺聽完頭,二話不便開始控制雲舟下降,在距離地面還有十餘丈高時,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從後方傳入了幾人的耳中。
「嘖嘖嘖,幾位跑的倒挺快啊,可是讓道爺我一通好追。」
四人同時扭頭看去,這一下就連石川在內,都不由得倒吸進一口涼氣。
在他們身後百丈外的地面上,兩道在夜色下顯得朦朦朧朧的人影,一個低矮,一個高瘦,正發力狂追而來,兩人速度至少要比周挺控制的雲舟快了一倍有餘。
石川冷冷盯著與黑袍侏儒並肩而行竹竿一樣的高瘦男子,心中泛起深深的忌憚,追來的竟然是兩個人,方才他在他的靈識感知中竟然絲毫沒有高瘦男子的形跡。
「讓那個女娃跟道爺同去,你們三個大老爺們兒自去如何?你們應該感謝道爺對男人不感興趣,嘿嘿。」
四人從雲舟上面一躍而下,分作兩處站好,周挺與如並肩而立,石川和康貴福位於側面,六個人並沒有立即交手,相隔著十餘丈的距離靜立無言。
石川的目光在侏儒身上一掃而過,而後將重放在自從現身就不發一言的高個男子身上,此人如同侏儒一樣一襲黑袍,面色慘白,渾身一股陰森森的死氣繚繞,即便距離十丈,石川也能感覺到帶著些許腥臭味道的寒風撲面而來。
奇怪,怎麼剛才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即便是現在,也不能看出此人修為境界到底如何。石川疑惑著,體內真元微微散開,阻隔了男子腥臭味道的侵襲。
侏儒桀桀連聲,嘶啞的嗓音猶如夜梟,「老夫的主意你們覺得如何?想好了就痛痛快快的給個答案!」
周挺上前一步,擋住侏儒毫不掩飾射向如的貪婪目光,冷冷道:「想要各個擊破?我們還沒傻到那種程度。」
侏儒怪笑一聲,大袖一抖,一團黑雲朝著周挺疾速飛來,與此同時,高個男子十根手指向外翻出,指尖上彈出長長的指甲,最短的指甲也有半尺長短,烏黑鋥亮,在慘白的月光下泛著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