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寄草等待著林肆的回答,但等來等去都是難捱的沉默。
「你不願意?」方寄草解釋道:「試煉賽不會太久,幾乎一個月就能回一次天啟,你也不會一直在天啟呆著。」
她能想到林肆拒絕的理由,無非兩點,一是無法替姑母繼續保護她,二是他想儘快找到害死姑母和父親的幕後主事報仇。
天啟斗魂賽慘烈收場並不是絕對的好事,除了四個區域的斗魂賽會相繼減少之外,那位「西周」的行事也會越來越小心。
想要找到他更難了。
「天啟中央城畢竟是荒澤中心,西周不會放棄這裡,這次我負責打探四域,你留心天啟,順便保護方家人,我想姑母知道也會欣慰的。」
「我明白。」方家有修仙者的消息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萬事都沒有絕對,留下林肆至少能保證方家安全。
「可是你自己去四域真的沒問題嗎?」
「我不是自己,不是還有懷遠和夕顏嘛。」
儘管夕顏馭獸能力不高,但她煉丹的手藝一日更比一日強,有她在,他們不用再擔心藏丹一脈會耍心眼。
「別以為我不知道,從人數上來看,這次是試煉賽是其他三脈為馭獸保駕護航,他們平日那麼高傲,定然是不願意的。」
方寄草露出笑容,偏頭看向身邊鼓著腮幫子的夕顏,大有幾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
靜謐的夜色下,兩人挎著胳膊一齊往寮房走。
夕顏說得正是其他三脈的心思,但煉器一脈雖不情願卻是個願意配合的主,就和他們那個「和事老」的長老一個性子。
原舟又是自己人,方寄草百分之百地放心。
至於藏丹一脈都是葉難手下的弟子,就算是看在葉嫣然的面子上應該也不會對他們有絲毫不利的心思。
唯一難對付的就是天機。
被分派到他們隊伍里的天機弟子名叫洪岳,二十出頭的少年郎,平日沉默寡言,不善表現,但布陣、畫符、御劍卻樣樣精通,這讓方寄草不得不得多想。
羅洪仙定是恨馭獸恨得牙痒痒,如今又受了方寄草的刺激,估計此時正在洞府里一邊修身養性,一邊盤算著如何制約他們才好呢。
「普通弟子不對付可以,但羅洪仙畢竟是長老。」夕顏小聲提醒道。
倆人說著說著就進了屋,夕顏從沒住過這麼大的房間,興奮的非要和方寄草擠在一張塌上才高興。
方寄草聽她絮叨,仔細思考了一會兒:「得罪都得罪了,還能怎麼辦?那就得罪到底好了,看看能不能觸底反彈。」
夕顏:「」
「對了!」不大一會兒,夕顏眼睛一亮,翻身下榻,趿拉著鞋子去包袱里翻騰出須彌袋來。
「你從桃止帶回土特產了?」有美食誰還躺得下去,方寄草索性裹著被子坐起來,冬天的空氣都是冷的,一股寒氣鑽進來直叫人渾身打顫。
她右拳打出火焰,準備做個可移動小火爐。
夕顏爬上床使勁搖頭:「別,小心別弄壞了咱的寶貝!」
方寄草依言熄了火,裹緊棉被只留個腦袋在外面,然後她就看到夕顏滿臉堆笑,跟獻寶似的往床上倒出幾顆藥丸子。
藥丸子各不同色,有的燭火一晃散發出流光金彩,有的就是黑乎乎的一個藥丸子,還有暗紫色、青綠色好些都是方寄草見也沒見到過的丹藥。
方寄草貼臉湊近,對著幾顆丹藥左瞧右看。
「有沒有聞到什麼?」夕顏問她。
方寄草撿起金色藥丸子放在鼻尖下嗅得認真:「香味,還有點臭味,越聞越臭。」更確切的說是香臭香臭,聞到最後眉頭不由自主擰到一塊。
「是妖蝶的味道。」夕顏臉色泛紅:「我在桃止沒事做,乾脆就試了試煉丹,沒想到還真成了。」
「都是什麼丹藥?」
「你手裡拿的是流霜粉,是用妖蝶翅膀上的粉還有神君角做出來的。可以用來抵禦炎熱,讓身體快速降溫,我想著去丹域的時候能用上。」
「黑色的是速速丸,天樞的妖獸多以白澤為主,我怕我太笨學不會御劍,有了這個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