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文雅,島上一路花草爭香隨行而動,聳木巨石傍屋而駐,端得是一個依勢而建,錯落有致。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這本有利於他們藏身潛伏,但這底下儘是被隱匿了的束仙網。
倪修靈活而不失小心地照著姬無雙的指路快速前行,彎彎繞繞抵達一處屋舍,屋內並無燭光。
羅鳶已然入睡。突被一陣勁風驚醒,她支起身子回看,窗戶不知何時竟被風吹了開來。剛準備叫人來關窗,瞥見珠簾後頭一抹瑩白衣角,心中一陣驚喜交加,試探地輕喚:「阿單?」
二人躊躇須臾,屏息聽屋內並無其他人聲才雙雙揭簾而出。
他們疏忽大意,進了房間才想起羅鳶已與錢鐸成婚,若無意外,兩人定當同床共枕,此番來尋羅鳶極可能暴露在錢鐸眼下。雖然覺得羅鳶那般善良溫和之人絕不會害他們,但錢鐸態度尚不明確,是以慌亂之下倉促躲在珠簾後頭,欲伺機逃跑。
「阿姊。」
姬無雙疾步走至羅鳶近前,二人相顧,淚眼迷濛。
羅鳶設了阻音結界,方才痛快敘話:「你沒死!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連道了好幾聲好,撫上姬單的面頰,滿臉欣喜,雙目含笑,淚滴卻已落下。
姬單不知如何與她說自己已死,一時無言。
被兩人冷落在一邊的倪修,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時間緊急。」
姬無雙這才緩過神來:「阿姊,我此番來有事相問。」
「錢叔叔說殺了我是怎麼回事?聚仙會又是?」
羅鳶微微一愣,抹了眼淚,卻是一臉愧疚:「你們過來問我,卻是問錯了……」
她已數月未見錢鐸,消息閉塞,只知錢家家主已然易位,現任家主竟是錢鐸。而錢鐸自香山歸來便將她圈禁在此,隔斷了她所有的消息。要不是二人此番過來詢問,她甚至都不知道聚仙會的事情,只知近日島上人人忙碌似是在籌備著什麼事情。
若錢鐸是家主,那麼一切自然就是錢鐸安排的。兩人一陣後怕,還好先來羅鳶處打探了一番,沒有直接去問錢鐸,否則恐怕就是見光死。
「那你可曾聽說過有什麼術法可使人靈力盡失,耳邊無聲,陷入昏睡?」
倪修只是隨口一問。術法不像時局可以變幻莫測憑空而來,既然錢鐸能在此布下術法,那麼身為他的枕邊人,羅鳶或許會知道一二。
結果,羅鳶微一回憶,訝然:「之前香山之上不就是這種令人靈力盡失的結界嗎?」
「不對。」姬單想了想,他在姬家那麼多時日對此甚是了解,「世人皆以為那段令人靈力盡失的山路是結界所為,但我向前偷潛去禁書室,族本有載,那段路途乃是天生如此。萬年前姬家先祖開山之時便是這番模樣,姬家先祖認為這是上天對其的考驗,從而才堅定了在香山之上落觀修行的想法。」
待他說完,倪修打岔:「你進自己家的禁書室還要偷進?什麼毛病?」
「……」除了錢家家主易位之外竟是什麼都沒問出來。
這種一無所知,不辨深淺的情況下,最明智的選擇就是視而不見,原路折返。奈何二人皆不是那種棄萬千性命於不顧,袖手旁觀,明哲保身的性子。
辭別羅鳶,瞬移到錢家祭場。
倪修身體宛如死窟,靈力不曾有失,便帶著姬單躲於暗處向祭場內打出數道靈符。正欲待眾人醒來後再見機行事,就見一陣金光閃過,不知是何人打出一道引火符,由遠處黑不可見之地而來,繞場一圈,彈指間就將祭場外圍的燈籠盡數點亮。
周圍瞬間一片燈火通明,二人縮在牆角無處遁形,身後更是有一群不知何時來的錢家門生將其團團圍住。摟緊了姬無雙的手微微緊了緊,倪修冷哼一聲,正要開打,就見頭頂一張金光璀璨的大網從天而降。她一個發力,快速踢飛數人,打開一道豁口,就地一滾,堪堪避過那張大網,突出重圍。
心中正喜就覺腳下一空。
「不好!」她上當了!方才那大網算計得剛剛好,恰恰將她逼到此處陷阱。若是她沒有猜錯,那網的周邊一圈定都是這樣的陷阱。
這要是被抓住,再出去可就難了!倪修趁著腳下的網還未完全收攏之際,胡亂地辨別了一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