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劉逸文三人凝立在虛空中,不住地朝西北方向眺望。幾人的面色越來越沉重,直至落日西沉,連最後一縷餘暉也消失在地平線下。
午時之前,他已到達約定的山峰處。時辰尚早,三人還閒談了一陣。可是等了許久仍不見萬青松等人的蹤影,待到黃昏將至,閔竹已然坐不住了,騰空而起立往西北方向凝望。
接著許、劉二人也跟了上來,卻仍未等到他們。
許季右面色微沉,道:「他們會不會遇上什麼麻煩了?」崔宜修昨晚已現過身,再次與萬青松三人碰面的機會不大,若無意外他們應如約而至,除非遇上了突發狀況。
閔竹眸光閃動,點頭道:「事情可不太妙啊!不若我們向西去尋他們?」看來他已等得心焦,不願繼續再呆下去了。
劉逸文微一思量,搖頭道:「不可,此時天色已暗,再者若他們只是遲來少許,我們又不在,反增他們諸般猜疑。不如等上一夜,倘若明日清晨他們還未現身,我們便向西尋找。如何?」
許季右同意道:「逸文言之有理,我看如此甚好。」閔竹亦沒有反對,三人便回下方的山洞裡休息了。
一夜無事!
次日清晨,仍未見三人蹤跡,劉、許、閔三人商量幾句,懷著心事朝西北方向而去。
……
周國禹州境,玄真觀。
傅仉與牛柯廉兩人仍在那間靜室內對弈品茗。此次卻是傅仉一直心不在焉,接連失利連輸了兩局,到了第三局,他索性推子認輸了。
牛柯廉大訝,道:「傅兄,似乎有心事啊?」
兩人本是至交好友,傅仉亦沒有隱瞞,坦然嘆道:「是啊!李長老來了宗門已近一年有餘,不過鮮有露面,平日裡只在藏經閣內出沒,借閱一些介紹周國修仙界大事的典籍、傳記,對功法、心訣卻是一概不感興趣。方長老更是足不出戶,整日呆在洞府之中。」
牛柯廉哈哈笑道:「原來是為了此事!這有什麼關係,只要他們安心待在宗內,管他倆會不會耽誤修行呢?再說了,他們年紀輕輕均已是金丹初境,比起你我不知要早結丹多少年呢?」
傅仉啞然,失笑道:「誰說不是呢?方長老也就罷了,但李長老給我的感覺總是神神秘秘的,至於有什麼特別卻又說不上來。」
牛柯廉眼珠輕轉,心念微動,正色道:「你可曾試過他們的深淺?」
傅仉微頓,搖頭道:「我曾隱晦地提出要和他們切磋一二,可李長老卻一笑了之。而方長老對他又言聽計從,所以兩人的功法神通我連個底都沒有。但是又不能強迫他們動手吧,你說該如何是好?」
牛柯廉輕嘶一聲,點頭道:「這就有些棘手了!」
傅仉提起兩人似乎有些心煩意亂,嘀咕道:「你那讖語也不知靈應否?當初讓他擔任長老之職,我確是該斟酌一番的。」
牛柯廉似有些心虛,輕咳兩聲道:「放心,應該是靈的!」
兩人在一起聊了半個多時辰,卻也無法得出什麼結論,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李元白此時正坐在一間密室之中,一張木桌上密密麻麻地擺著許多紙張,上面用線條勾繪著栩栩如生的地圖地貌,還有一些蠅頭小字標註著某些門派名稱,玄真觀赫然在列。
這些地圖看起來似乎差不多,但是細看之下卻又不盡相同。尤其是一些宗門位置發生了變化,相去甚遠。不僅如此,一旁還有幾幅顏色暗黃的古卷,赫然也是此片大陸的山川地形。
他一邊在紙上描繪著,一邊朝古卷上凝神打量,每落下數筆,均會停頓思索片刻,偶爾擱筆踱步,或是拿起桌上的玉簡貼在眉心處閱覽著什麼。
如此持續了半日光景,他才長嘆一口氣,袖袍一拂,將所有東西都收了起來,走出了靜室之外。
數日之後,玄真觀上空兩道驚虹激射而出,看其位置正是東北方向。傅掌門望著兩道遁光離開,怔怔許久,也不知在思索什麼。
直到牛柯廉與他並肩而立,他才回過神來,似在自語地道:「今日李長老過來找我商量,說要外出一趟,剛才那兩道遁光就是他們兄弟二人。」
牛柯廉不以為意道:「這有何稀奇,誰沒個外出遊歷的時候?」
傅仉搖頭道:
第三章 仙路迢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