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升到雲層之上,速度陡然加疾許多,許恆朝下望去,城外的小青山都已成了掌間可握一般大小,不過片刻,更是已經消失在了視線盡頭。
幾人在舟中坐下,潘老道狀似不經意朝許恆道:「這座飛舟,能夠日行千里,乃是真正的法器,你還不知道什麼是法器吧?」
許恆還是首次聽潘老道說起此事,頓時仔細聽著,原來尋常修行人所用的『法器』,不過是個順口的稱呼,內里只有三兩符籙,具備些許靈異,卻也只能算作『符器』。
只有煉成了完整禁制的,才可算作真正的法器,而這其中似乎還有地煞、天罡之分,至於更高一層的法寶之流,也不知道潘老道是不知曉,還是不願多說,含糊揭了過去,又道:
「最次等的法器,也要法力高強之輩辛辛苦苦祭煉才能得來。」
「柯道兄是摩雲山出身,才有這種好物,若非托他的福,你我哪裡能夠享受得到。」
兜帽人聞言,只是笑了一聲,許恆瞧不見他神情,也聽不出來什麼情緒,只是直覺潘老道的恭維,並沒怎麼落到實處。
潘老道心狠手辣,對待沒有利用價值的凡人,更是高高在上,但在姓柯的面前,似乎總是矮了一頭,許恆不禁暗中琢磨:「看來這便宜師父,在修行人中似乎不算厲害人物。」
而且『摩雲山』,聽起來是修行門派,實力似乎還很雄厚,既然有這種修行門派存在,他和潘老道這樣的散修,多半是不大上得了台面的。
這對許恆來說,也不知道究竟是個壞消息,還是好消息?
壞消息麼,自己拜的師父,本事不是很高,好消息麼,既然本事不高,或許想要擺脫掌控,也沒想像之中一般困難
只是潘老道的做派雖然邪性,這些時日以來,對許恆卻是不差,似乎是真的將他視作衣缽傳人了。
許恆心事重重,一時有些沉寂下來,半日功夫過去,也不知曉究竟飛出多遠,只是許恆再望下去,地貌已經完全陌生起來,潘老道卻冷不丁道:「道兄,這似乎不是往應州去的方向?」
許恆心中頓時一緊,兜帽人卻不耐道:「我接到門中師兄傳訊,要我順道去接一人前往應州。」
「少說廢話,耽擱不了多少功夫。」
潘老道面色微松,但似沒有完全信任,只是說道:「如此最好不過。」
兜帽人沒再應話,飛舟疾行不停,過了約莫一個多時辰,飛舟忽然降下雲頭,落往一座矮山。
到了近前之處,兜帽人立起身來,目光巡視一圈不見人影,目光便沉了些許。
似乎他要接的人,並未依照約定到達,他也確實頗為不耐,當即便要架舟離開,這時才忽然聽聞一聲:「慢著。」
許恆瞪大眼,只見一個人影從無到有現出身形,他戴著笠紗,連面貌都瞧不清,看起來比姓柯的還要神秘幾分,聲線沙啞問道:「你就是摩雲山的柯大麼?」
「就是你要去應州?」柯大冷笑一聲,說道:「還不上舟,平白耽擱功夫。」
神秘人靜靜站了幾息,沒再說什麼,許恆忽覺眼前一晃,此人已經到了舟中,說道:「走吧。」
柯大心中微凜,語氣也緩和了幾分,說道:「我也是怕耽擱功夫,閣下勿要掛懷。」
神秘人沒有應話,柯大又覺有些惱怒,暗暗罵了一聲:「去趟應州都要借渡,能是什麼遮攔人物,膽敢如此藐視大爺。」
只是內心之中,柯大終究有些忌憚,索性也不再言語,驅使飛舟再度飛入雲中,找准方向疾行而去。
這次沒再橫生枝節,飛舟直往應州方向而去,一飛就是一日兩夜,因為氣氛有些沉寂,許恆索性琢磨起了煉炁術來。
不得不說,潘老道的水平確實不高,教給許恆的這篇煉炁術,名頭都沒有也便罷了,其中還有不少語焉不詳之處,以往詢問潘老道時,他也說不出來什麼高妙見解,許恆也只能夠糊裡糊塗的煉。
沒想到,一日兩夜下來,他還真的又有進境,甚至已經隱隱有了突破煉炁三重的感覺。
潘老道說,煉炁九重,貫通天地之橋,就能煉就法力、修成玄光,到那一步之時,就是走遍豐朝大地,也是人
第二章 邪魔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