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是不是見我睡了想跑掉?」銘澈醒了,翻身坐起,在劍上擺了個相當刻意的俊逸姿勢。
洛書立刻嗤之以鼻:「你看看你,騎著劍也不好好騎。」
「騎?!你居然管這麼優雅的姿勢叫『騎』,這應該稱為『御』好不好,御劍你懂麼?你師父沒教過你麼?」
洛書抿了嘴笑,能讓這傢伙氣急敗壞確實是讓人開心的事兒。「御劍我當然懂,那是築基成功的弟子才能做到的事兒,師父說了,所謂御劍,都是修行者腳踏仙劍,鼓盪罡風,穿雲破霧往來如風,斬妖魔首級於千里之外。哪像你這樣,將一把破劍懸在半空,自己像個大馬猴似的掛在上面搖來盪去的,成什麼體統?若說你這叫御劍,鬼才相信。」
銘澈嘿嘿一笑,絲毫不惱,將手裡的絲線一扯,洛書立刻像個風箏似的飛了起來,他壞笑道,「我就算是猴子,也是只會放風箏的猴子。我能想出這法子來玩兒,你說我聰明吧。」
雖然這樣說,銘澈似乎也很在乎被人家誤認為是猴子,居然從劍上跳下來。纖長的手指一彈,那狹長劍器閃著幽冷的光,乖乖的飛回到他背後的劍匣中去,看得洛書好一陣羨慕。
洛書忍不住問:「你那是什麼劍,這麼神氣的?」
銘澈顯然有些得意,笑著道:「我這把劍叫焰破長明。」
「一把劍罷了,取這麼長的名字幹嘛。」
「那就叫小焰好了。」
洛書奇道:「看名字這把劍應該冒火啊,可你的劍倒像塊冰,這是為什麼?」
銘澈笑嘻嘻道:「你猜。」
洛書哼了一聲,才不去猜呢。她雖表現得不屑一顧,但是對劍仙遊歷天下快意恩仇的事兒也很是神往,不禁又問:「聽說你一劍斬得陰煞夫人煙消雲散?」
銘澈劍眉微挑:「小意思,斬妖除魔乃修者份內之事。」
「還聽說你一劍斬斷千悲法師的法寶禪杖?」
「是他太廢物,當不得焰破一劍。」
「傳說你用破甲匕挑了九十多根龍筋?」
「隨便玩玩兒的,那些龍不成氣候。」
洛書認真點了點頭:「我全都猜對了,陰煞夫人是泥捏的,法師的禪杖是豆腐做的,至於那些龍……師兄,你不會是分不清蚯蚓和龍吧?」
銘澈再度大笑出聲,一點沒有被氣到的樣子,他的手微一用力,「風箏」被收了回來。銘澈笑著說:「這是個秘密,你可不許告訴別人。陰煞夫人和千悲法師確實敗在我手裡,但是這兩仗都打得慘烈,沒他們說得那麼輕鬆。至於龍筋,我只挑了兩條龍的,這次回宗門不知怎的變成九十多條,我還奇怪呢,我幹了這麼多事兒,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洛書不屑道:「果然是徒有虛名。」
「隨你怎麼說,反正虛名又不是我要的。」銘澈說完,把洛書風箏又拉近些,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這眼神,怎麼讓人不寒而慄啊。洛書一想到這幾日受銘澈欺負的師姐師妹,趕忙說道:「師兄,你好歹是個少年才俊,是宗門的未來希望,你應該勤修道法斬妖除魔是吧?你應該做個堂堂正正的修者是吧?」
洛書說得可苦口婆心了,銘澈卻充耳不聞,一雙鳳眸不住在洛書肩頭看來看去,目光像是會穿透衣裳去。洛書面生紅暈,只覺得背部熱得火辣辣的。
不會是要……洛書嚇得大叫:「師兄,你不能不思進取啊師兄!」
銘澈被氣笑了:「誰不思進取?我好像是十三代弟子中最思進取的吧?」
「你喜歡欺負女孩子,欺負映熙閣的那些師姐妹……」
銘澈忽然哈哈笑起來,臉皮極厚,「哪裡是欺負,我是替映熙閣主考校她們功夫呢。」
「若是考校功夫,就應該公公平平的打一場,你把我綁在絲網中,不是欺負人是什麼?」
「你想跟我打?」銘澈打量著洛書,笑道:「不用看都知道,你練引氣呢。唉,真是可憐,通身關竅也就能吸納那麼點兒靈力,還都停滯在胸口,想要往下一寸都是千難萬難。你入宗門多久了?」
洛書垂下頭,很不好意思地說:「眼看著就兩年了。」
銘澈愣住,慢慢說道:「我知道了,你就是和雲華師祖對著傻笑的洛書